楼知府他眼睛眯的更小了,此女……不容易对付啊。
“那本官便告诉你,你犯了何罪,来人,将尸体抬上来。”
他喝一声,外边有人行动了。
“将嫌疑人都带上来。”
……
楼知府他忙着传唤人,韦凝就静候。
猛然间,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下意识看着那被抬进来的尸体。
大高个和那叫蔷儿的姑娘都来了,别的是些没见过面的,有两位大哥。
那尸体被盖住,原本该是白布,现在却有星星点点的血。
会是白顾城吗?
韦凝疑问。
“看韦姑娘的样子,是猜到死者是谁了?”
楼知府他还挺会观察的。
但这么一问,韦凝若是点头,岂不表明她的嫌疑更重了吗?
下一秒,楼知府示意把盖布掀开。
那是具冰冷的尸体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死后嘴唇泛白,面露青白色,真的是白顾城,昨晚她见过的那人。
“韦姑娘和死者熟吗?”
楼知府又追问。
“不熟,我昨晚确实见过他,但不认识他。”
韦凝摇头摇的很认真。
“这么巧,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他死的时候你偏偏就见过,是巧合吗?”
楼知府冷笑。
可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可不就是想说人是我杀的吗?
“是啊,民女的确有些倒霉。”
可她也不能这么说啊。
“大胆,公堂之上,竟敢随意调笑?”
然后楼知府他怒了。
你能阴阳怪气的,还不能别人回句话了?
韦凝想怼他。
但现在自己只是民女,还是嫌疑人。
“民女不敢。”
那还是乖顺些吧。
“几个嫌疑人中,就你牙尖嘴利,依本官看,你的嫌疑最重,要重审。”
楼知府的直观判断。
凶手一向都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那这是在变相夸赞她吗?
韦凝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与这位白公子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为何要杀他?”
就算你觉得我有杀人的能力也不能随意冤枉啊。
“是素不相识,可你不是才买了人家的宅子吗?你若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又为何要尾随他?”
楼知府接连追问。
几个意思?
韦凝呆呆的消化他所说的话。
所以白家古宅,那白秀才就是白顾城?
而且,楼知府怎会知道她尾随了白顾城一路?
难道……是大个头早就发现了她?又或者,凶手一直都在她身后?
若是后一种可能,她就起鸡皮疙瘩,总觉得自己昨晚就是一脚在鬼门关,而且还晃悠了很久。
“大人,您都说了,我买了他的宅子,白公子要这会儿死了,我那宅子还怎么过户?我就算和他有仇,也是要等宅子到手以后才动手,此时杀人,于我不利。”
韦凝无奈,只能细细的跟他讲道理。
“宅子你已经付了定金,若白顾城死了,而后房子可能归你,怎会不利?”
听楼知府这么说话,韦凝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帐怎么能是这样算的呢?
“大人,不瞒您说,买一宅子于民女而言,是九牛一毛,我犯不着为了此事背上一条人命,再者,民女到洛城不过两日,在昨晚之前从未见过白公子,我到底有什么理由杀他?”
你但凡脑子清楚一点都该知道我嫌疑很小了。
除非你是个糊涂蛋,或者大贪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你所说,确实没可能,但在死者身上却发现了你的手绢,这你怎么解释?”
就说这女人很厉害,伶牙俐齿,说的他无法反驳。
手绢?
只见一旁王虎捕快盛上了一条雪白色却又带了一点点血渍的手绢。
那确实是她掉落的。
可是韦凝看它平平无奇,怎么就指定是自己了呢?更何况她才来洛城,应该没人认识她。
“大人,这手绢也不是特别的东西,何以认定是民女的?”
“怎么,你想否认吗?”
楼知府会回答一个嫌疑犯的问题吗?他可是大人。
看他眼睛一瞪,韦凝就泄气了。
“这的确是民女的,民女昨夜的确见过白顾城,并且还跟了他一路,最后见他被打晕过去,民女觉得此人是个人渣,还踢了他两脚,也许手绢就是那时候掉下的。”
实话实说,免得一会儿发现撒谎,那自己的嫌疑就更重了。
“噢?那你跟他一路,都看到了些什么?又为何觉得他是个人渣?”
问到关键处了。
韦凝一愣。
怎么自己说了实话反而是掉进坑里了呢?
她瞄了眼大高个和蔷儿,他们都垂着头,好像和自己无关。
也确实,他俩大概都不认识她。
“你认识他们?”
楼知府那火眼金睛,什么都能看到。
只是那么一个小眼神,他都能注意到。
“也是昨晚第一次见,先前,不曾见过。”
“那你且说说,你见他们时的情形,而你又为何会跟踪死者。”
那说就说吧。
没准自己一番话,还能洗脱三人的嫌疑。
于是将昨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从无意撞见死者跟花魁,到最后踹了那一脚,然后回屋睡觉。
大高个和蔷儿大概没想到昨晚会有人躲在暗处偷看他们,此刻都是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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