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时,不小心掉落了一块手帕。
她浑浑噩噩,再回到新月酒楼时,天都亮了。
老板娘把门一开就看到刚从外边回来的她,经历了一晚上的风霜,她看上去很憔悴。
“这是小米粥和青菜,拿回房间吃,吃完了睡一觉,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老板娘摇摇头,感慨着,这些小年轻啊,就是有精力各种闹腾。
“谢谢。”
走了一晚上,她确实也饿了。
幸好回房后,北洺野他不在。
韦凝几口把饭菜吃完,锁上门,躺床上补觉去了。
至于要不要先偷偷回京,等睡醒了再想。
北洺野和老许是午后才醒的。
老板娘给他们准备了午饭,那白眼嗖嗖嗖的往老许身上放。
但毕竟有人在,她也就甩一甩眼刀子而已。
“小北啊,我看你可不像是会经常喝酒的人,是不是和媳妇儿吵架了,心底难受?”
反正这会儿没人,坐下唠嗑唠嗑也成。
“还好。”
是吵架吗?
他想,自己要找她好好的问问,阿狼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看可不好,你家那小媳妇出去了一整晚,早上才回来,一脸的疲惫。”
“她回来了?”
北洺野眼神下意识往楼上瞟。
“那可不吗?可憔悴了。”
老板娘眼神也往上递,示意他可以上楼去看看。
可到底人家是在吵架,北洺野只是看一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看出来了,是个矜持的,死要面子,看来还没有受过管教,哪里像她男人,死皮赖脸,为了哄她,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昨晚也听她跟我聊了一些,我已经教训她了,是她的错,你说她心里有别人就算了,还为了别人要找你报仇,实在是太过分了。”
矜持又傲娇的男人,一开始要给足面子。
“为了别人?她都说了些什么?”
北洺野疑问。
“还不是因为……”
老板娘正要说话,一群官差哒哒哒的闯了进来,腰间带刀,头顶黑帽,穿着统一的黑色官服,一看就知道 是衙门捕快。
“谁叫韦凝?”
为首的是个大胡子,叫王虎,是捕快头儿,年约四十五,黑眼圈还很重,不太友善的样子。
嗓门还很大,一大嗓子吼的酒楼的人抖三抖。
老许那叫一眼疾手快,忙上前。
“王大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是城门口守卫,律数兵部,而王府是官府的捕快,他俩论起职位来,不相上下,甚至是老许头顶的光环要亮些。
“哟,这是老许家啊,失策失策,早知道应该悄悄的来,抱歉啊,吓了你的客人,是这样,我们要找一个叫韦凝的女人,听说住在这里,请把人交出来吧。”
王虎这话说的很得体。
但那表情和态度就很高傲,完全没把老许看在眼底。
找韦凝的?
北洺野欲上前,却被老板娘按住了。
“官爷,可是酒楼的住客?这我得查查,您稍等啊。”
她给北洺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上楼把人带走。
“快些。”
王虎黑着个脸,看一看这笑的跟弥勒佛的老许,就很碍眼。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在军方混,三十多年了,熟人还多。
就连自己身后一群小捕快都和他称兄道弟。
老板娘忙点头,扭着腰肢走向柜台。
但还是瞪了眼她家这老许,似乎在责怪他,怎么当差的,竟然都没和同僚搞好关系,来店里闹事,把客人都吓到了。
老许内心叫苦,他和王虎的孽缘,还不是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娶你的时候说起吗?
但他宁愿这辈子,他家媳妇儿都不知道。
北洺野上楼了。
他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要找韦凝,但也觉得先带她离开再说,毕竟以他们俩的身份,不适合去见官。
可没想到,房间里没人,床铺凌乱,还有些温热,她应该是刚刚起来。
可去哪儿了呢?听到动静溜了?
正当他四处看去时,只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已经下楼了。
“谁找我啊?”
她大概睡晕了,眯着眼,迷迷糊糊往下走。
“你是韦凝?”
她一发声,就被人围住了。
“我是。”
这下就清醒了,但她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她才睡了没一会儿吧?
“现在官府怀疑你和一宗命案有关,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王虎大步往前。
老板娘惊呆了,下意识看向楼上,只见北洺野才从他们的房间走出来。
所以,这是闹了一场什么幺蛾子?
只见北洺野要冲下来,老板娘又疯狂的给他递眼神。
别急,可别乱了分寸。
“我?命案?我杀谁了?”
韦凝真的愣住了。
自己又不是洛城的人,能和谁有关系?
“到了官府,你自然会知道,请。”
王虎很不客气,但也没粗鲁到去绑人。
那就走吧。
韦凝表示自己问心无愧的,怕谁呢?
官府嘛,说到底也是她的同伙,不用担心。
只是这会儿的她,真的太天真了。
走的时候有多决绝,到了官府后,就有多惨。
她余光都瞥到北洺野了,可却很硬气的不打招呼,甚至巴不得他不要看到自己。
森严冷肃的衙门,韦凝第一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