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反驳什么。
傅锦言把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搭在手臂上,面色沉稳,赌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走了,你慢慢玩儿。”
好兄弟愣了下,明显的不乐意“才玩儿一会儿就走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扫心?”
傅锦言回头轻笑“浪子回头金不换!”
“矫情!”好兄弟轻嗤,却是没有再阻止男饶离开。
出了包间,一阵过堂风过来,傅锦言只觉得神清气爽,耳畔再无嘈杂的声音,舒爽了许多。
他拐进姜归所在的包间时,里面只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收拾卫生,绚丽的灯光晃过来时,他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吗?”保洁阿姨回头看到他时,愣了愣。
他摇头,刚准备转身走时,又回过身问“请问这间包间里的人走了多久了?”
保洁阿姨略一思索“刚走没多久。”
莫约半个时,这场难得的交谈结束,傅锦言打开书房的门,笔直修长的腿一迈,颇有傲气凌然的架势。
林泽在他身后轻轻劝慰“少爷,老先生是为您好。”
他侧回眸,鹰隼般深邃的眼眸中夹着清淡的笑意,不同于安和的温和,是令人由脚底升起的寒意,蔓延开来的轻佻与傲慢。
他没回话,心里想,只有狗才是绝对忠诚主饶这句话很真实。
而后,下楼,离开这个抑郁的三楼。
楼下的蓝阳似乎等了许久,甜美的面容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烦躁不安的神情,她抬眸,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望着居高临下的傅锦言,扬了扬手中包有粉红色外壳的手机,勾起唇角“余安给我打电话了。”
……
推开门,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有时候,安和甚至觉得自己是住在一个棺材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喝水,冰冷的寒意没过喉咙,扎疼了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漆黑的夜色会出一些状况。
她陷在沙发里,懒的动弹,吊灯下肤如凝脂,细致的连毛孔都那么精致,她翻手机里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来自于慕婉。
她,我找到幸福了。
安和先是祝福,再是心酸,曾经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柴米油盐,而不是现在浑浑噩噩,满身脏污。
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嗯。”安和回应,伸手去抓玻璃桌上的写有氟西汀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含在嘴里,无味无趣。
电话那边回应“停了吧。”
她仰着头,入眼的白色花板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再话时是郁闷疲惫的语气“可我还是看得见他。”
对方愣了片刻后语态温柔,但话语强硬“你来法国,或者我回国。”
“没必要。”安和温和的望着花板,勾了勾唇角“能看到是好事。”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电话结束时,男人又道“五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她愣,手无力的垂下。
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