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小半仙静静地看着吴昊,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绪简单而直白。
姜夕颜的脊背骤然就浮出一层冷汗,她想问吴昊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却张不开口,终于还是只能讷讷无言地看着吴昊。
这番话,小半仙说出来,虽说声音铿锵有力,却没有半点夸张,而且自己也知道了很多事,也知道了这一切幕后种种原因都指向了吴昊。
吴昊失笑,继而抬手隔空点了点小半仙,那个动作很玩味,似乎有点既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还有点训斥的意思。
对这种话,吴昊没法回答,只能耸耸肩,就像对一个疯子那样,或者干脆不作声,表示思索和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吴昊却因为这句直白得有些吓人的话,而变得神色缓和。
甚至仿佛窥视到什么一般,有些笑容浮现在脸上。
吴昊侧头看了小半仙一眼,轻轻一笑,又转头望向前方,用一种淡然的语气陈述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很多鸟都长得一模一样。”
月光下可见吴昊神情泰然坦荡,完全没有丝毫心虚和闪躲。
我坐在床边,抚摸着那金闪闪的扣子,心里想自己会缝扣子了,这是真的。以后一定会补衣裳,洗手绢、擦皮鞋、做饭,还能帮妈妈做好多事儿。我长大了,再也不是什么也不会的小懒虫了。以后就可以像大人们一样,做大人的事了。坐在那儿,我心里甜蜜蜜的。
当下秀姑赶着将衣穿好,又对镜子拢了一拢头发,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仔细看了看,皱了眉,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来,嘻嘻地笑道:“我又没病,不过是昨日跑到天桥去看看有熟人没有,就走累了。“
好容易把热水等来了,赶紧漱口刮脸。梳洗完了,把衣裳细细的刷了一回。穿戴好了,想下楼去又怕下去太早,叫房东太太不愿意。轻轻开了门往外看:父亲门外的白磁水罐,还冒着点热气。楼下母女说话的声音,他听得真真的。温都姑娘的声音听得尤其真切,而且含着点刺激性,叫他听见一个字,心里象雨点儿打花瓣似的那么颤一下。
当套路变成了习惯后,你越想真诚,反而越多套路,最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欢对方,还是喜欢对方最终爱上你的成就感。
真情和假意的区别,其实有那么大么?这世间本没有那么纯粹那么黑白分明的事,原来不懂,现在却已经习惯了。
古董这一行变化万端,但归结到最后,就在两个字上打转:一个‘真’字,一个‘赝’字。古董这个行当几千年来,说白了就是真伪之争,正赝之辩。
那些不计其数的预言几乎都是虚假的,它们不过是由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在事情发生之后,通过精心的编造而得出的谎言。
我本来以为许家与世无争,结果爷爷的历史一片迷雾,父亲的历史又是一片迷雾,许家好像被魔术师一点点揭开平凡的幕布,露出隐藏许久的各种神秘。在这种真真假假的状态之下,有人提醒我有诈,到底用意为何,实在难以索解。
不过,他们对这些似懂非懂,要看不看,把电视权当一张可以变幻多端的年画,徒增一点家里的热闹而已。
伤心的话谁都能说,真假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