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道:“我起先也以为自己眼花,直到昨晚我在姜家别苑也看到那只鸟。”
吴昊微笑:“所以你就将它杀了?”
小半仙叹了口气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如果怎么做都没用,那么你是做还是不做呢?当然还是得做,因为只有去做才有可能,不做就没可能。
可是,我突然明白了,生活不会总是这样,它是可以改变的。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事是一件一件做出来的。
如果你知道怎样去控制,你就能控制一切。
无法解决问题,因为问题就是问题,除非问题被解决。
这个世上本来就是残忍的,好人与坏人都是一样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握着利刃去解决掉了问题,才能保全自己的家族和自己心中所护的人。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是如此地现实与残酷。
如果不再有人记得这件事情了,那他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今天的姜夕颜面对此种情况,就好像是喝了好多酒,有种声音一直在姜夕颜心里呐喊:人变了,就是变了。
既然已经变了,姜夕颜还能怎么办?是为了那些已经不再是朋友的人而活,还是为了自己在意的和在意自己的人而活?
假若生活背叛了姜夕颜,她也依然会微笑着,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好好的。
姜夕颜相信身边的人总有几个会一直守护着自己,关心信任自己,此生有那几个不渝的朋友真的很好。
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姜夕颜唯独只有坚强,珍惜每一段缘分和情意!
生同衾,死同椁。
看似简单,却并不容易,世间有太多朝秦暮楚之人,对于他们来说,情谊仿佛风月,誓言只如云烟。
今天和你说着同生共死,明天已在另一个地方,背地里捅刀子了。
试问红尘之中,有几人能够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守一段情?
或许,正因为如此,许多女子才把生死相依作为爱情的终极目标。
只是没有想到,所谓的海枯石烂、承诺到头来,也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无论何时,总会有许多薄情之人。
他们的爱情没有地老天荒,没有不离不弃,只有虚与委蛇,以及朝秦暮楚。
所有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的不在乎,厌倦的时候,他们就会拂袖而走,仿佛爱情从未来过。
可是,他们也曾在春风之前、明月之下,说过白头到老。
若非如此,在他们无情离去的时候,留在原地的那些人也不会那样悲伤。
一时间,姜夕颜的心态复杂至极。
虽然姜夕颜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眼前的吴昊所说的那番话,竟让吴昊无法忘怀。
刚刚还是欢天喜地喜结连理,一转眼就是恩断义绝反目成仇,这也未免太过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
吴昊道:“可你不怕杀了鸟会惹我怀疑吗?”
小半仙道:“怕,但我还仍幸存侥幸,雀行门的门人那么多,也许不是你呢。”
世界上的确没有“如果“,不过却有很多“但是“。
但是小半仙知道这些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的已经很多了。
吴昊凝视酒杯,将酒杯慢慢举起,然后把它放在手掌上,缓缓地旋转三四次。
然后吴昊将酒杯举至与眼同高,他专心看着酒杯里流动的轨迹道:“怀疑就像个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了。不过要论演戏,还是你和夕颜最厉害,连我都一直以为你们真的是不对付,却没想到你们倒是情比金坚。”
吴昊深深地用鼻子吸气,最后一次转动酒杯,之后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但仅是浅尝轻现很显然酒必须经过多次的测试,才准将其送入喉咙。
可是吴昊发现渐渐看不清小半仙了,叹了一口气,开始把心神的注意由小半仙移到姜夕颜身上去,跟着,把脑中印着那个“她“撕得粉碎。
小半仙不置可否,姜夕颜接口道:“吴昊,今天的你实在太反常了。”
吴昊问:“因为我和瑶儿表明心迹?”
小半仙道:“不错,你表白的实在太匆忙了,根本不是我认识十多年的那个你,你知道我已经怀疑你,你才故意演出那场戏。”
“戏假情真,我的确是喜欢瑶儿的。”
说完之后吴昊忽然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半阖上眼睛,俊秀的面孔显露出坚硬的线条,他像一块固守而又孤独的石像。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
可吴昊现在又能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所换来的只是悲伤,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就在那一刻总是会发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难道没了过去,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吴昊好一会一言不发,小半仙却感觉到了那种沉重的失落。
“那你为什么不能为了瑶儿改变?”小半仙反问。
“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无法回头。”吴昊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事无周全,何来十全十美之事,总有个缺憾才能成事的,便也跟着长长叹了口气。
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拯救吴昊,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跟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
一切向前走,谁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也都知道从哪里来,更知道向哪里去。
年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