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鹿。你呢?”
“霍岩,”他瞟她一眼,“子鹿,念起来像小名,难听死了。”
“我就叫子鹿嘛,”她嘟起嘴,“不然你叫我茉莉好了。”
话一出口,突然怔住。干嘛告诉他“茉莉”这两个字?
“茉莉?”他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比子鹿好听多了,以后我就叫你茉莉。”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对劲。
浑身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对了,出来的时候,不是拎了一个提包吗,为什么现在两手空空?
“啊!”子鹿尖叫一声,“我的提包,我所有的东西都在提包里!掉了,转回去帮我找找!”肯定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慌慌张张把包弄丢了!
“我叫霍——岩——”他没好气地更正。“搞不好那些人还等在那儿,回去正好让他们抓个正着。”
“那倒也是。”她沮丧地摸摸鼻子,“那……那怎么办?”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我是孤儿。”她胡乱回答一声。正在逃亡呢,有家也不能回啊。
霍岩同情地看她一眼。可怜的小女孩,原来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说不定刚才那几个男人是混社会的,看到她孤身一人,想趁火打劫吧……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况好了。”她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眼珠转了转,一个主意冒出来。“我跟着你好不好?”
沉默。
“霍岩——”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跟着你好不好?”
还是沉默。
“我就知道……”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你们都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呜呜,呜呜呜……”见他仍然无动于衷,索性大哭起来,“呜呜呜,老爸啊,没人管我,只能被人欺负啊……可怜的子鹿被人欺负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挫败地叹口气,“我现在要回家,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真的?”她立马停止哭泣。
“就知道你是装模作样。”他扬起嘴角轻笑,腾出一只手刮刮她的鼻子。“又哭又笑。”
“是吗?”她耸耸鼻子,不以为意。“我就知道菩萨会保佑我,果然派你来保护我。霍岩,你真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子鹿我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子鹿我没齿难忘——”
“op!”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真罗嗦,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掩住小嘴,偷偷地笑。
车子在一栋小洋楼前停下,子鹿惊讶地瞪大眼睛。
太漂亮了!
两层的小楼,白色的墙蓝色的顶,前面一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四周围着白色的栅栏。大门旁边立着两根雕刻的罗马柱,就像童话里的宫殿一般。
客厅宽敞明亮,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气派非凡,地面铺着浅色的高档地毯,头顶一盏晶莹剔透的大吊灯,复古的旋转楼梯直上二楼。
她站在厚重的木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灰旧的衣裳、破烂的球鞋,脸上也因为奔跑而沾上灰尘,头发更像鸡窝一样乱糟糟,跟这个美轮美奂的地霍格格不入。
这一刻,她就像丑小鸭,误入王子的城堡……
“进来啊。”霍岩一把将她拉进客厅,“没关系,这房子我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
“嗯。”他调皮地眨眨左眼。
她轻轻笑出声来,一霎那间的犹豫和自惭形秽全被抛在脑后。
“我——”话音未落,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她的脸一下子红透。
霍岩忍住笑,拉着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挑了一些食物,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递给她。然后大大咧咧地反坐在椅子上,趴在靠背上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子鹿被看得不好意思,停下筷子瞪着他。
“左撇子。”他撇撇嘴。
“哦,你说我用左手吃饭?”她骄傲地抬起下巴,“左撇子才聪明呢,右脑发达。”
“是啊,聪明得包掉了都不知道。”他耸耸肩,摇头叹息一声,“还有你的吃相,啧啧,非洲难民一样。”
她举着鸡骨头猛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吃得脸上全是油渍,没一点女孩子的形象。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发问。
“你做什么的?”
“呃……无业游民。”霍岩随口回答。刚毕业没工作,当然可以称为无业游民。
“那——房子车子都是你的吗?”
“嗯。”
“你很有钱?你家里很有钱?”她兴奋地睁大眼睛。
“这个——”他歪着头想,“怎么才能算有钱呢?”
“哎,不要乱猜了。”他淡淡地瞟他一眼,“反正比你想象的要多。”
子鹿激动得差点背过气去。天哪,这个霍岩到底是什么人,开的车子都这么贵,看样子,这栋漂亮的小楼房更值钱!
他不是人,他是一根闪闪发光的金条哇!
一定要死死抓住这根金条,赖都要赖在这儿……以后就在这栋房子里生活,吃香的喝辣的,快乐似神仙,再找个机会把老爸接过来,再也不怕那些讨债的人追来啦……
看她半张着嘴,明显陷入幻想中,霍岩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她回过神来,赶紧擦擦嘴边的口水,起身收拾碗筷。“我吃完了。”
吃饱喝足之后,子鹿将碗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