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的吧?
听这口气、看这表情,跟真事儿似的。换成任何一个花痴,怕是早就沉沦了吧?恨不能跟他和成一个吧?
“侯爷既然知道我是这种人,就该防着、躲着。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
梁从风久久地凝视着她,眼里风起云涌。
若萤几乎不能抵挡那种游走在狂热边缘的执着,就在她决定假装移开视线的瞬间,对面的人忽地站了起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过来,本能地感到情况不妙,想要后退,却被高高的椅背冷冷地阻住了。
梁从风从谏如流地拉出近旁的椅子,面对面坐了下来,连她带座下的椅子一起,拢在了他的腿间。
再一伸手,一左一右扣住了她的椅背,便把她箍了个结结实实。
若萤的眼珠子转了两下。现下的她,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她不由得再次为自己的这幅没用的身子感到郁闷。
“侯爷你这是要来硬的吗。”
这个姿势太羞耻了,轻视与占有的意味叫人汗颜。
“你屡次推三阻四,到底是为什么?”
梁从风垂下头,前额刚好抵在她的头顶上。说话时,气息如风如火炙烤着她的面庞,让她的手筋脚筋都跟着发紧。
“侯爷说什么呢?小人听不大懂。”
当此时,表情再丰富也是用不上的,若萤只有尽量保持语调冷漠。
要防止一个人燃烧起来,最好的办法不是煽风添柴,而是要冰雪伺候。
修长的手指落在肩头,闲庭信步般往下。
这就要耍流氓了吗?
若萤暗哂同时,不屑地撇嘴。
就她这副骨架,鸡肋似的,也能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纠结?
小侯爷当真没追求。
腋下的系带被拽开了,一下,两下。
有凉意穿胸而过。
她自是不怕他会剥光了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光看上身的话,都是差不多的。
果然他还是挺介意性别之差的,是吗?
照眼下的情势来看的话,让他相信她是个男孩子,或许要好些。
虽然她并不反对男风的存在,但那并不表示,她愿意做人家的娈童。
内襟也毫无悬念地给解开了。
他的动作忽然就到此为止了。
当此时,若萤差点提醒他说,里面还有一层呢。她没有穿空心棉袄的习惯,她家还没穷到连里衣都备不起的地步。
这话都冲到嗓子眼儿里了,却被他怪异的表情给生生地梗住了。
他的面色,几乎可以用“风雷大作”来形容。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只一眼,若萤不由得就是一个激灵,瞬时心神大乱。
百密一疏。
她自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却完全忘记了棉虱子密布的青布夹袄下,其实是别有乾坤的。
死死地盯着那上好的暗纹素缎里衣,梁从风的面上,讥嘲与愤恨昏天暗地:“锦衣夜行啊,四爷。不觉得可惜吗?这金玉其中、败絮其外的事儿,也只有你钟四郎干得出来。果然、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
若萤语结了。
这跟斗她栽得心悦诚服。她口口声声说与世子府无关,可事实却证明,她说了谎。
外表朴素的她,竟然穿着用料极其考究的里衣。换作一般人,顶多就是惊诧一下子。可偏偏她面对的是出身高贵、见多识广的小侯爷。
这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怎会认不得这些高级织物的来历?
凭她千算万算,还是被这件完完全全“王府造”的里衣给出卖了。
人生啊,果然到处充满着意味和惊险。
现场的气氛仿佛当头扣上了一口黑锅。
就在方才,梁从风似乎隐约有了退让之意,可就这么大点儿的工夫,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好像勾栏院里万事后就翻脸不认人的不肖恩客。
那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钉到地底下去似的。
有道是“大方无隅,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可能是气极了,他反倒平静得反常了:“爷活这么大,别的不会,可是这吃喝玩乐,别说,四郎你还真没法儿比。就说这布料吧,很多你可能听都不曾听说过。丝、帛、罗、花罗、绘罗、可幅绫、缭绫、细异纹绫、白异纹绫、绮、辟邪绮、锦、金锦、金褐、银褐、白叠、白苎、夹缬、绣、蹙金绣、绒、漳绒……
许是爷看花了眼,记得这柏枝柿文花缎一直都是他专用的内衣料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乡下小子身上?是你哪个要死的好姐姐或好妹妹,偷了来做给你的吗?或许是爷胆子还不够大,小瞧了你,实际上,世子府中不光有王世子,还有你的某位相好?
你不但去过他那儿了,而且,还在那儿宿过,是吗?他对你真是不同寻常啊,这算是贴上封条了吗?不许别人再染指了,是吗?”
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她的前胸,像是要戳破那似水如云的衣衫。
若萤这会儿一句谎话都想不出了。骗他说,这料子是王世子上次的赏赐吗?可万一这家伙不相信,非要去跟她的家人对质,可不是一戳一个洞!
要不就告诉他自己受伤的事儿?那更不妥。万一他良心发作,于这混乱的喜欢上,又添怜惜,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更加难以撇清?
而且,以他的脾气,万一要自作主张替她报仇,这半个山东岂不是要给掀个底儿朝天?
论听话,他还不如王世子呢,后者起码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
“说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