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程仿若回忆得很痛苦,神情恍惚,道“仙想着两位长公主还需要我,是以我绝不能倒下,遂我殊死抵抗,就在我用尽全力抵挡之时。
只见这程月仙瞬间便换了一张脸,就连衣裳都变了,此时这刺客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嫁衣,身披凤冠霞帔,完全是一副代嫁新娘子的模样,就在仙这么一呆愣的时候,只觉得心口一凉,匕首便直直入我的心肺了,那时仙觉得好怕,好痛,呜呜!”
工部右侍郎范理听着程绘声绘色的描述,简直犹如亲见一般,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不禁心有戚戚焉,道“老夫曾听人说过,这种嫁衣女鬼以世间怨气为食,绝不是常人可抗拒的。广德公主、嘉祥公主、仙郡主虽受均受重伤,但能活命,已乃幸事,当真是圣人洪福齐天,庇佑我大明子民啊!”
户部右侍郎黄琛连连点头,道“范大人说得是,此厉鬼绝不会无缘无故缠上程氏罪女程月仙。不知二位长公主可否见到此嫁衣厉鬼?”
广德公主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以为然道“本宫从未见此厉鬼。”
嘉祥公主想起那一幕,气的眸子含泪,道“本宫也未见到此嫁衣女鬼。”
程仿若被吓得退后一步,用小肉手捂着嘴,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只有本郡主见到此嫁衣厉鬼,竟是如此奇怪?”你们要是见到就怪了,呵呵!姐不会告诉你们,其实姐也没见着。
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公主亲卫们,一脸认真的问道“那你们可有见到那嫁衣厉鬼?”
卫凌低着头,眸子滴溜溜一转,在其余亲卫还未反应过来时,膝行上前,磕头道“回仙郡主的话,小的没见到身着凤冠霞帔的女鬼,但却被厉鬼遮眼了,公主遇刺时,小的眼前也是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待小的反应过来,两位长公主与郡主已然全部倒在血泊里了。”
程听了这话,心道,此人果真随即应变,还挺会顺嘴答音的。此时二位长公主已说未见到嫁衣厉鬼,他们若硬说看见了便牵强了,但若是被厉鬼遮眼便可尚且有一份生机。
程捂着心口,佯装吓得毛骨悚然,道“竟是这样,仅有本郡主一人瞧见!”
朱见浚瞧着坐在下首的工部右侍郎范理,摸着新添的热茶面露难色,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好奇问道“范侍郎对于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范理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滚落在红毯上,不安道“回吉王殿下的话,下官下官,剧下官所知”说着眸子便往人群中林淑清的身上瞟。
朱见浚面色一凝,拍着桌子,道“啪!好歹你也是朝廷命官,这个是模样做什么,还不如实道来!”
范理颤颤巍巍的上前几步,道“是,下官曾听说程家一秘闻,十四年前,兵部尚书程信,程大人之女程宽,便是身着凤冠霞帔溺死在湖里的,且程宽是屈死的,曾被龙王山山匪活生生的糟蹋了。”
随即,一旁的汪直,暗自递给户部右侍郎黄琛一个眼色。
黄琛会意后,眸子一亮,陡然间眸子里如充满了故事,目光灼灼地瞅着朱见浚。
众目窥窥之下,朱见浚就是想装看不见都不成,将下巴抬微微一抬,指向黄琛,示意道“有话快说。”
黄琛迫不及待的起身上前,道“吉王殿下,范大人说的是,下官也知晓此事,程宽幼时下官也见过,当真是个好姑娘,后来程家说程宽是不堪受辱才投湖的。
但却有传闻说是程家的当家主母林氏,容不下程宽,遂才给其换上凤冠霞帔,做成投湖的假象,又找人溺死的程宽。之后程、凌二家皆闹鬼,死了不少人,可谓是人人自危,林氏寻来法术高强的李子龙,这才镇住怨气冲天的程宽,对外谎称”
听到这里,站在人群中的林淑清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满脸努色,大喝道“你胡说!”
但陡然间,便察觉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即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夫人仪态,笑道“黄大人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可就是信口雌黄,污蔑我程氏一族的当家主母!”当年知情的人,早就被她除干净,连根毛都不剩。
黄琛同范理对了个眼色,微微摇头道“程老夫人莫要着急,本官只是如实回答吉王殿下的话,仅此而已,还请您不要多想。”
程知道这黄琛同范理,都是汪直给自己安排的底牌,若不然怎会如此帮自己。难道这次就如此让林淑清逃了,若是再找机会可就难了,眼前是能扳倒林淑清最好的机会,否则就凭她程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实在是难如登天啊!
那程宽也是,往常竟是缠着自己,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却连个影子也找不到,真是个鬼脑子。
刹那间,程只感觉腕间的佛珠微微发热,貌似闪出一道血色幻影。
“!!!”门窗齐刷刷被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陡然间大堂漆黑一片,光线极其暗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宛若身处在一张无边无际的无形网之中,且此网在慢慢收紧,压的人肩膀难受。
堂内满是一片女人的惊诧声,随后便响起拍打窗门的声音。
就在程还在发愣之际,被丫鬟控制住的程月仙推开众人,奔着着林淑清而去。
待众人反应过来瞧清之时,林淑清已被程月仙掐住脖子。
于此同时,朱见浚瞪圆了双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