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更好办事了,傅惟慈抬步朝着夏君媛靠近,蹙眉似苦恼地道:“你说可怎么办?我就不想自己死,要死也得拉着你啊,把你送给牛头马面去下油锅上刀山,我才能好好的重新投胎啊。”
傅尧忍不住笑了,忙收了声音,阿姐说这话的表情着实有趣儿,煞有身临其境之效果。
不管夏君媛是否相信她得了疫病,当着林谨炎和傅尧的面儿,都得继续装下去,闻言忙往尖叫着往后躲,口中不断喊着:“救命啊,孟公子救我啊,她真的得了疫病,昏迷了几天几夜啊,不能让她靠近我们啊。”
傅惟慈追了夏君媛几步,见她趴在地上的样子分外狼狈可笑,忍不住叉腰大笑:“夏君媛你不去当戏子都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就此埋没呢?”
“你走开,走开!我不要被你传染了,你想害死我们!”
傅尧兴趣寡淡的挑了挑眉,看着胆怯如鼠的狼狈女子,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抬步上前勾起了马车帘子,懒懒的眸子瞬间被震惊填满。
他似凝住一般木讷的转过头,朝着薛之孟的方向看过去,入耳是痛苦又发不出声音的呻.吟声,听得人后背毛孔根根竖立。
夏太太坐在马车内,瞪着硕大的眼珠子,露出惊恐的眼白,张大的嘴里正往外流着血水,一根手指粗的木棍正戳在她的喉咙里。
她见着傅尧,心急地朝他伸过手,梗着脖子动也不敢动,喉咙里疼得眼泪横流,浑身都忍不住的哆嗦,哪怕只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都疼得冷汗涔涔。
傅惟慈停下脚步看着傅尧脸上的神情,心下生疑,侧头朝着马车里瞥了一眼。
如此血淋淋又带着几分惊悚的场景,让她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得咳嗽起来。
夏君媛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游移,只慌了一瞬,登时计上心头,冲着薛之孟的脚底下扑过去,声泪俱下,似比夏太太更痛不欲生。
“孟公子你救救我娘吧,方才、方才马车急停,我娘突然冲到前面戳到了挂灯的木栓,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啊。”她说着抹了把泪,脸上的血渍蹭在薛之孟淡蓝色的衣摆上。
方才下马车不说明此事,任由母亲在马车里忍痛,现下才想起来求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木棍戳破喉咙,若只是伤了嗓子顶多不会说话,若是再深一寸,连命都会丢了。
夏君媛这出戏演得还是不够逼真,傅惟慈勾着唇角舔了舔风吹干的嘴唇,讥诮道:“看来夏小姐果然恨我入骨,连自个儿母亲受伤也能抛之脑后了。”
“你胡说!”夏君媛恨不得冲过去朝她脸上狠狠地啐一口,更想亲手撕碎她的脸,碍着情形不允,只能狠狠地瞪上一眼:“我方才是替两位孟公子着想,不能让你将疫病传染给人家。”
“这么说来你还是替我们考虑了?”傅尧不屑地踱步到傅惟慈身边,靠得极近,毫未将夏君媛的话放在心上,笑问:“难道不是你心存歹念,三番两次的诬陷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