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理会她,干脆耍上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中央,一脸坚定地非要拿钱不可。
“呸!我们早就没有母女关系了,断绝母女关系的话可是你说的!
我今日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敢拿小梅说事!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娘!我没有这样的娘!”季娟气得直哭,呜呜地哭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我不是你娘?那你也是我生的,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今儿这钱你不拿也得拿,不然我就不走了。”
反正都撕破脸了,也没必要端着求人的姿态,还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呢,不过就是开个破豆腐店!有什么好神气的!
故意端着名门小姐的姿态鄙夷自己,哼!自己几斤几两重都不知道了!
“这儿不是我家,你别耽误大嫂做生意,你耍无赖冲着我来!”季娟说着上前拽着陈春芝的胳膊要往外走。
“你撒开!我就在这儿坐着,我是你娘,你有钱住好房子,就得养活我和二宝,这次你弟弟娶媳妇,你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痛快!那咱们谁都别痛快了!”
陈春芝撒起泼来,自然没人能抵得过她,说罢就转身趴在大门口,高身喊着:“都来看看!当闺女的不养活老娘了,这不是人啊!都来看看,还要撵我回去!”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其中有人识得这家店铺的人,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道:“这不是季解元家的店吗?怎么堂堂解元居然虐待他娘?”
一听到这样的话,陈春芝更得意了,作势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捶地,哭诉道:“都来评评理,自己进城住着大房子,把老娘扔在村里不死不活的!这还是人干的事吗?都来帮帮我啊。”
最好他们都以为是季方和傅惟慈对不起自己,如此就算季娟拿不出钱,为了季方的名声,傅惟慈也会拿钱打发自己的。
本来傅惟慈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的,可一听人群中有人这么议论,端着的脸登时垮了下来,起身拂了拂裙子,冷声道:“你起不起来?你在我的店里闹什么?”
“我就不起!”陈春芝趴在地上继续卖惨,好一副被不孝儿女抛弃的凄惨样。
傅惟慈站在门边看似冲着陈春芝,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看热闹人听清:“季方的爹娘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你上我们家号什么丧?你晦气不晦气?”
如此一说,周围的人才明白过来,敢情不是季解元的老娘,其中有人扬声问道:“你上人家闹什么?我看是讹钱的吧。”
陈春芝恶狠狠地瞪了眼傅惟慈,抬头冲着人群吼道:“我闺女在这儿干活,我来找我闺女要钱咋了?”
她说着就去拉扯季娟,拽着季娟的裙子哭诉着:“就是她,不管我,把我丢在村里,自己来城里享受。”
季娟没见过这么多人围观的阵仗,羞愧地脸色通红,一个劲儿地往后躲着,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分明是你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的,你现在有管我要钱!我没钱。”
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傅惟慈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给人群中一位憨厚的中年男人道:“大叔,麻烦你去官府帮我报官,你说季家豆腐店有人捣乱,让他们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