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冰臣在皇宫里整整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出来,在这三个小时里,身在班房之中的严礼强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大汉帝国都城之中的暗流,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激烈。
梁义节和自己昨天刚回帝京,今日在这班房之内就有人找自己和梁义节决斗,这决斗,更多的,恐怕还是冲着孙冰臣来的,对某些人来说,孙冰臣既然在甘州把叶家灭了,惹得某些人部高新,那么,让天地双煞在惠州城杀死了一个太子洗马,恐怕还不够,威慑力还不大,所以,必须让孙冰臣身边的贴身侍从也死上一个,才算得上是震慑和给孙冰臣足够的教训。
生死台上的决斗在帝京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这样的传统,已经流传了几千年,整个帝京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明百姓,为情,为仇,当法理难断而双方又水火不容只能你死我活之时,这生死台,也就成了许多人公开了断的地方。听说在很久以前还有朝中的大臣因为政见不合而在上生死台决斗死战的,不过这个后来被明令禁止了,除此之外,像严礼强和梁义节之类有着官身的护卫侍从在生死台上的决斗则不在禁止的范围之内。
孙冰臣从皇宫出来,就有外面值守的侍卫进到班房里来通报,随后严礼强和梁义节也就离开班房,继续护送着孙冰臣返回车马巷的宅中。
在离开班房的时候,严礼强暗暗想着,恐怕用不了两天,孙冰臣身边的一个贴身侍从只有武士修为的消息,就要传遍帝京了。
回到孙冰臣的宅中,宅里的仆役刚刚做好了午饭,三个人吃完午饭,孙冰臣就把严礼强和梁义节同时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内。
“义节,听说在班房内,曲侍郎的贴身护卫徐浪与你约战了?”孙冰臣的脸色有些凝重。
“没想到大人已经知道了,我还正想向大人说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我刚刚离开陛下的,还在皇宫之内,就有人把班房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那徐浪今日一开口,分明就是在激你,让你入套!“孙冰臣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表面上是冲着你来,实际上,还是冲着我来,是我连累你了!“
梁义节的脸色倒是相对平静,“我与徐浪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若不是顾忌着彼此的身份,我早就把他斩在剑下,我们都看彼此不顺眼,徐浪时时想要我的命,我何尝不想把他了结,这次能有一个机会了结,那就做个了结,谁入谁的套,还是未知之数!”
“那你可知道,在我们上次离开帝京的这几个月,那徐浪都在闭关,这次他闭关出来,听说修为大进,距离进阶,已经不远,这次与徐浪敢激你,绝对是蓄谋已久!”
”生死之战,非单纯的比拼修为境界,个人的判断力,临机反应能力,战斗意志,甚至是运气,都是很重要的因素,古往今来,在生死之战中,低阶斩杀高阶的例子不胜枚举,不要说徐浪此刻与我仍然是同一修为,就算他现在高出我一个境界,我也不惧他!“
“我现在既然已经回到帝京,人身安全已经不用担心,我的战场,在朝堂之上,而不是朝堂之下,那接下来这一个月,你就把你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我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就安心找个地方闭关修炼,为上生死台做好准备!”
“是!”梁义节对着孙冰臣抱了一下拳,倒没有推辞,今日接下徐浪生死之战的挑战之后,他的确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来准备这场战斗。
“还有礼强……“孙冰臣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严礼强的脸上,神色也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我也正要与你商量一件事!“
“大人请说!”严礼强心里暗暗嘀咕,不知道孙冰臣要与自己商量什么事情。
“这一次从甘州一路走来,多亏礼强你一路护持,当日我在甘州选你做贴身侍从,还真是选对了!“
“大人夸奖了,这都是礼强应该做的,比起大人为甘州和平溪郡的百姓除去一个大害,我的这点付出,实在不算什么!”
“礼强无须谦虚,就算放眼整个帝京,在你这班年纪就能有你这样能力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来!”孙冰臣摆了摆手,“当初我在平溪城之所以选你当我的侍从,固然是看中礼强你的能力和人品,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想让礼强你在平溪城被埋没了,这几日离开惠州城后,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在来到帝京之后,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身边了,你现在这样的年纪,正是应该好好修炼长本事的时候,我若把你留在身边,看似是器重你,从长远来说,却也是耽搁了你……“
孙冰臣的话让严礼强愣了一下,原本他正犹豫着这个时候要不要和孙冰臣说请假的事情,没想到孙冰臣想的居然比他更远,“大人千万别这么说,我这些日子在大人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哈哈,那些迎来送往还有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人情世故,礼强你不学也罢,这些东西,以礼强你的聪明悟性,真要到那个时候,你自然就懂了,又何须我来教,这个世界以武为尊,想要做人上之人,想要成为国之栋梁,靠的还是实力修为,若是礼强你的实力修为到了,就什么东西都来了!礼强你现在还年轻,才十五岁,若是你能潜心修炼五年十年,修为境界再上几个台阶,到了那个时候,鹏程万里自然不在话下,功名富贵,也是唾手可得!”孙冰臣摸着胡须,微笑着对严礼强说道。
“那不知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