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二十年腊月二十二,帝都凤华,慎王府。
穹苍边际的阴翳气势汹汹地压迫在凤华城的城头,这座巨大的城池好似都被笼罩其下。
一道紫蓝色的雷电骤然从空中劈下,霎时间飞鸟四散,某处院落的枯枝突然折断重重地摔打在地面上。
顷刻间,狂风乍起,大雨落下。
秦羽涅冒雨骑着雷霆在大雨中疾驰而去,人群四散的街市上变4得格外寂静冷清,耳畔只剩下了雨水打落在青檐上的巨响。
他此时此刻要去的地方,是离他府邸稍有距离的临王府,安永琰的府邸。
那日刀鸑鷟的建议,他并不觉得是不可行的,只是此事还是由他去做最为妥当,如此他也可心安。
刀鸑鷟那日说此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单枪匹马去与安永琰谈判,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生?
他不能,绝不。
雷霆收住前蹄,溅起地面上的水花,稳稳地停在了临王府门前。
秦羽涅翻身下马,拍了拍雷霆的马脖子,“在此等我。”而后便零志愿走上台阶,至门前叩门。
等了片刻后,有人从里将门打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谁呀,下这么大雨还……”话音未落,那人抬一看,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
秦羽涅循声望去,是长生。
只见他此刻唇齿微张,愣了半晌,才悠悠地说了句,“是慎王啊。”
秦羽涅微微颔,“临王人呢?”
“哎,我说你们也是奇怪……明明是亲兄弟……”他不经意瞥到了秦羽涅愈沉下去的脸色,便立刻止住了话语,“他在里面。”长生朝着正堂扬了扬头示意。
秦羽涅绕过他,径直走向正堂。
长生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了片刻,摇摇头,扬起折扇朝后院走去。
秦羽涅出现在正堂的门外时,安永琰正半倚在软榻上,意态闲闲地出身愣。
全然没有注意到秦羽涅的到来。
“安永琰。”直至秦羽涅出声,他才猛然朝门口的方向望去,秦羽涅迈步踏入堂中,眸色清冷。
“皇兄?”安永琰即刻起身,“你怎么回来我府上?长生给你开的门?为何他没来告知我?”
安永琰的问题接二连三,却一个都不在点子上。
秦羽涅面无波澜地看着他,“我有事同你说。”
“皇兄亲自来我府上,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安永琰笑了,“不知何事惹得皇兄如此兴师动众?”
“关于云苍阑的事。”秦羽涅说至此处顿了顿,“那日在宫里,鸑鷟她问过你。”
“哦,原来是此事。”安永琰故作恍然大悟,“皇兄那日我与美人儿的事你都看见了?你可是生气了?”
秦羽涅眸色暗沉,眉间竟是掠过一丝杀气,“安永琰,本王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安永琰有一瞬的怔楞,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呵呵,皇兄果然是生气了啊。”顿了顿,“皇兄你若是能一直想那晚那样对我就好了。”
秦羽涅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原以为,他那日喝醉了酒,不会记得自己送他回府,谁料想……
“皇兄定然觉得我醉的不省人事,什么也不记得。”安永琰继续开口说到,“皇兄,其实那日我根本没有喝醉。”
秦羽涅并未觉得惊讶。
“只不过想看看坦诚一些的皇兄罢了。”安永琰看着秦羽涅愈冷寒的面容,“皇兄不是说有事与我商议,说说吧。”
“云苍阑与皇后一族联手的事,你知道。”肯定的语气。
“没错。”安永琰点点头,“既然美人儿都告诉皇兄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怎么?皇兄是何意?”
“若是如此你手里定然有证据。”秦羽涅直视他的双眸,“本王今日是来同你做交易的。”
“哦?”安永琰勾唇一笑,“真是有趣,皇兄想要做何交易?皇弟我洗耳恭听。”
“拿出能治云苍阑与皇后一族罪的证据。”顿了顿,“本王答应你一个条件。”
“呵呵,不知皇兄所以说的这个条件是什么样的呢?”
“任何你提出的条件,除了伤害到鸑鷟的。”秦羽涅冷声说到。
“如果我要皇兄帮我找玄天令呢?”安永琰补充到,“三枚玄天令。”
秦羽涅眉头也未蹙一下,一口应下,“好。”
这倒是让安永琰觉得疑惑了,有惊讶地看向秦羽涅,“皇兄所言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兄真的宁愿用玄天令来换这一证据?”安永琰难以置信。
“不错。”他的确答应帮他寻找,但是否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安永琰一笑,“既然皇兄如此爽快,我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既如此,有了消息便派人告知本王。”
“是,皇兄。”
秦羽涅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安永琰抓住了衣袖。
“皇兄。”顿了顿,“你要走了?”
秦羽涅微微蹙眉,点头,看向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做什么?”
“皇兄不如留下来陪我喝几杯,我府里可是有苗疆上乘的烈酒。”安永琰此时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夸耀自己所拥有着世间最好的玩具的孩童,眸光闪闪。
秦羽涅被他光的凤目所吸引,怔怔地看了片刻,“下次。”终是拒绝。
“那好吧。”安永琰兴致缺缺地放开他,“皇兄慢行。”
秦羽涅径直从他的府中离开。
秦羽涅走后片刻,长生便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