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紫衣女子被那老宫人的一声厉斥给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怔在座位上好一会儿,直到她身后的一名女婢冒死拽了下她的衣襟,将她从晃神之中拽醒过来,恐怕老宫人又要给她安上了个不敬之名了。
紫衣女子顾不得解释,直接冲出自己的座位,跪在皇后娘娘的身前连磕数头,哭泣道:“娘娘恕罪,妾一时无状,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责罚卑妾!”
皇后稳坐在她的御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悲泣的紫衣女子,隔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道:“纯娙娥,你既知道错了,那本宫又如何能恕你的罪呢?”
跪在地上的紫衣女子——纯娙娥闻言,哭泣的动作停了一停,似乎想到了什么钱,面色突然惶恐了起来,趴伏在地上,再也不见形象的痛哭起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来人!将这犯了宫规的纯娙娥压下去,待我禀明陛下之后,既刻处死!”
皇后这话说完,不止衣熠有些愣,就连温美人都深感不可思议。
温美人自打进宫起,就因为身份的不同,与皇后斗得个旗鼓相当,这么多年下来,皇后是个什么性子,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她自是知晓的。
而自打温美人见到衣熠之后,便直言断定,就算衣熠什么都不做,只需在皇后娘娘的身前这么一站,就会激怒皇后,所以温美人在安排衣熠的座位时,特意将衣熠藏在了众人之后,想要避开众人窥探的视线。
不得不说,温美人是个讲义气的,她既然答应了那个人要好好照顾衣熠,所以在安排衣熠的时候,也废了不少的心思。
尤其是在她发现衣熠与那个人极为相似的面貌时,她尤其小心谨慎。可即便她再是小心谨慎,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温美人忘了,即便她在宫中表现的一直是温温和和的,不去争不去抢。可在皇后娘娘眼里,她还是脱不掉身为太后身边人的帽子。
太后与皇后交恶已久,她已经被绑定在太后的身边,那皇后就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哪怕是她身边一个小小的民女,对皇后来说,都是要谨慎对待的人。
所以在衣熠被皇后娘娘点名之时,她就已绷紧神经,就等皇后娘娘出招,她好见招拆招了。
可没有想到,皇后在见到衣熠之后,不止没有发怒,还将她身边一位为了抱紧皇后大腿,处处与她过不去的纯娙娥给废了。这让她既开心又恐慌,开心的是纯娙娥没了,她就少了个对手,至少会安稳几日了。恐慌的还是纯昭仪没了,皇后向来谨慎小心,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废掉纯娙娥,纯娙娥的被废定是因为还有后手等着她,这看起来安稳的几日,也不是真的就安稳了。
温美人在心底暗叹一声,神色中却让人看不出什么来,她向衣熠招了招手,两人一同回到了温美人的位置上。
这一场风波之后,皇后为了和缓气氛,让一队舞乐进来助兴,可这时在宫宴里的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再没有之前的热闹氛围了。
衣熠也被这气氛所染,除了接过温美人偶尔递过来的瓜果之外,就再不曾关注其他。
直到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位年长的宫人后,宴厅里的众位夫人才缓缓舒了口气。
衣熠对这名宫人很是好奇,见他不需禀报就能直接进入皇后的宴厅,便猜测他的身份不低,又见众位夫人看着他的眼神颇为热切,说明他还掌有不小的权力,说不准就是尊正帝身边的得力仆役。
只见那名年长的宫人走近皇后的玉座前,恭敬地说了句什么,皇后好像面带为难,辩驳几句之后,又向着衣熠所在的方位瞄了一眼,眼神中竟还带了些不悦。
温美人虽然是太后的人,但她不争不抢,位分实在不高,按照宫规是无法坐到距离皇后较近的位置上去,所以也听不到那名老宫人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但听不到并不代表看不到,皇后对衣熠不满的那道视线,不止衣熠察觉了,就连温美人也察觉了。可惜温美人已经预感皇后要对她不利,自身难保了,所以她即便看到了,也是有心无力的。
衣熠也知晓温美人的境况,不再期望她会出手帮助自己了,可若要让她自己一人去对付皇后娘娘,她又没有好的法子。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期盼尊正帝能早日宣她觐见,如此可离开皇后的宫殿。皇后即便是再想对付她,也不会追到前殿去兴师问罪吧。
就在衣熠胡思乱想之时,那名老宫人已经说完了,他向皇后和各位夫人躬身揖礼,而后转身离开,动作迅速而又匆忙,似乎有要事去做,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坐在一众宫妃之中的衣熠。
皇后脸上的笑容在那名老宫人离去之后,便隐了下去,她眉头微皱,暗自叹息,而后将那些舞乐之师挥退,又将衣熠唤来,笑道:“余姑娘,适才陛下那边派人来通传,说是前殿有要事商讨,顾不得再宣你了,所以你这次也无需再前往前殿。但是陛下也有口谕传来,若你愿继续参与宫宴,便与我等同乐,待宫宴结束之后,自会有人送你回府。若你不愿再参与宫宴,那本宫便派人送你离开。余姑娘,你意下如何?”
衣熠闻言,只觉得冷汗津津,这两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是要命的选择。
她若选择参加宫宴,在皇后娘娘的虎视眈眈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别看现在皇后对她笑的温柔,可之前皇后的那不满的一瞥她可是还记得呢,况且纯娙娥的例子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