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生气,可这气愤并非是因为眼前青衣的无礼,而是对自己、对时诺,甚至还对苏蔓茹而生气,在她看来,苏蔓茹、时诺与她三人间的问题,理应由他们三人去解决,而不是苏蔓茹身边的婢女出面为她的主子抱不平。【】但她却不知道这股气该对谁发作,所以她想尽快的离开这个让她有些压抑的场面,走路的步伐也带了些焦急。
“等一下!”
就在两人将要绕过青衣,向着竹楼的方向行去时,青衣却突然伸手拽住了衣熠的袖袍一角,阻去了她的脚步。
“你还想做什么?”
玉瑶大惊失色,忙拍开她的手,将衣熠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青衣,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对衣熠不利的举措。
“啪!啪!啪!”
青衣举起手,面对的却不再是衣熠,而是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掼了十数个结结实实的巴掌,直到她的嘴角迸出一丝鲜血才肯罢手。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玉瑶实在看不懂她这种自罚的举动所谋为何,见她向自己走来,急忙大喝道:“你别动!你有话就在那儿说!”
“女公子,婢子为之前对您的无礼向您赔罪,不知您可否原谅婢子之前的不敬之过?”青衣没有理会玉瑶,她一双因为疼痛而变得亮闪闪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衣熠,平静的问道。
“你,在向我赔罪?”衣熠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之前是婢子行事无度,有愧于我家姑娘曾经对婢子的教诲,现在婢子明白了自己的过失,所以自赏巴掌以求女公子的原谅。”青衣微微一笑,可却扯到了她嘴角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这些巴掌可否让女公子满意?若是女公子认为不够,您说要如何惩罚婢子,婢子都绝无怨言。”
衣熠与玉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些许的不自在,衣熠清了清嗓子,道:“够了够了,你快下去上些药粉,好生将养着吧。”
青衣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之后,再次确认道:“女公子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原谅婢子了?”
“对对对!我原谅你的无礼之处了,你快下去敷些药粉去吧。”衣熠看着青衣嘴角的伤处,心下不忍,怕她再纠缠这个问题下去,再撕扯到伤口,忙叠声催促道。
“如此说来,婢子也没有愧对我家姑娘的教诲,是与不是?”青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扭头看向玉瑶,一脸诚挚的问道。
“我……”玉瑶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唇,还想辩解两句,可衣熠却在她的身后拧了她一下,以作警告,玉瑶撇了撇嘴,只好不甘道:“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了。”青衣微微一笑,再次抬眼看向衣熠,道:“既然我与女公子之间的恩怨已经扯平,那接下来是否应该说说女公子您的问题了?”
“我家姑娘又怎么了?”玉瑶见青衣不依不饶,有些恼火,突地挣脱衣熠的手掌,冲到了青衣的身前,举着她不大的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家姑娘性子善良,不愿与人交恶,可我与我家姑娘不同,讲究的是有仇必报!你若还想对我家姑娘起什么坏主意,小心我打你!”
青衣完全不理会玉瑶的威胁,只是平静的看着衣熠道:“女公子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若是我家姑娘真的与时公子退了婚,我家姑娘虽然在名声上有些影响之外,其他并无什么损失,以我们苏家在漳州的影响,抚平我家姑娘的这点污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时公子可就不同了,若是我家姑娘与时公子的亲事一解,他们时家恐怕就要完了。”
“你家姑娘?婚约?时公子?”玉瑶嘴里喃喃着这三个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青衣,突然恍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曾经来过我们小院儿,你是苏姑娘身边的那位婢女!”
“玉瑶!你住嘴!”衣熠呵斥了一句,看到玉瑶平静下来之后,她才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婚约解除,时家就完了?”
“嗯?”青衣挑了挑眉,带了些挑衅道:“女公子竟然不知道?您不是自诩与时公子情投意合,情比贞坚吗?那怎会连时公子这么紧要的家事都不知晓?”
“我……”衣熠想要反驳青衣的话,可她的嗓子里却仿佛被糊住了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哼!”青衣看着衣熠吃瘪,很有种报复的快感,她语带骄傲道:“那你更不知晓,时公子还有个名为时承的事了吧?”
青衣看着衣熠的头颅一点一点的低垂下去,眼里不由得带上了一抹嗤笑,好似炫耀般的继续说道:“看来,女公子对时公子的了解还不如婢子这么一个下人!真不知道,女公子所说的话,倒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了!”
“时公馆是时家立足的根本,时老爷子原本属意时公子继承他的衣钵,将时公馆交付到他的手上,可时公子为了避免兄弟相争,拒绝了时老爷子的好意,以致时公馆落到了时家大公子——时承的手上。
时承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在时公馆还没有落到他手中之前,他一直都在时老爷子面前装模做样,时老爷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可自时公馆落到了时承的手上之后,他就逐渐露出本性了。
时承不甘平庸,他想要的不止是一个小小的时公馆,他想要更大的权力,所以在他掌管时公馆后,他就利用时公馆内的学子,一步一步接近朝堂和达官显贵的纷争之中。
我们苏家,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家,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