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玉瑶又安心了不少,见自家姑娘走远,忙关紧大门,追随衣熠的脚步而去。
卢老丈站在远处,看着衣熠和玉瑶的背影,遥遥叹了口气。他身旁的一名年轻男子听到老丈的叹息,有些不忿道:“祖父,您快想想办法吧,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给人当一辈子的守门人吗?”
卢老丈听出了卢方旭话里的不甘,他心底叹息,可神色却突然严肃起来:“旭儿!绝不可有如此想法!姑娘乃是我大黎皇室唯一的血脉,她所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为我大黎而想!虽然我们现在只是一名微不足道守门人,可我们却是守护大黎皇室的第一道防线!姑娘能将我们安排在这儿为她守着这扇门,那就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绝不能辜负姑娘对我等的信任啊!”
不得不说,卢老丈身为黎国旧臣,对大黎的忠心自不用说,可卢方旭却不同,在他出生之时,卢老丈早已告老还乡,他的子孙也随着他一起回到故乡,做起了一方富家翁。
卢方旭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吃喝自不用愁,而他平日接触的,也大多是商家的富家公子和小官吏的公子哥儿。所以他对大黎并不如卢老丈和其父那般,是有着深深的依赖的,想比于政客,他更像是一名商者,也就是——唯利是图。
所以卢方旭在听闻卢老丈的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撇了撇嘴,由此可见他的心里并不认同卢老丈所言,只是碍于卢老丈是他的祖父,也是他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不敢反驳他罢了。
“唉!”卢老丈没有注意到卢方旭的表情,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衣熠的背影消失在那扇小门之后,而后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姑娘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不止如此,他还发现姑娘也越来越有身为上位者的气势了。他本应该高兴的,高兴自己所侍奉之人的强大,但他这高兴之中,还有些小小的失落,因为随着姑娘的自立自强,他在姑娘的心目中也越来越微弱,他也害怕自己会如同他孙儿所讲那般,变成一个一辈子都只能为姑娘守着一扇门的守门人。
不管卢老丈怎么想,衣熠都不知晓,即便她知道了,可能也只会一笑而过,若要她再次重用卢老丈,那可不是两片嘴皮子碰一碰那么简单的,卢老丈的能力是有,但他也有野心。在她没有绝对能控制卢老丈野心的势力前,她是没有再请卢老丈出山的打算的。
玉瑶跟在衣熠的身后走进来,看着姑娘好整以暇的坐在座椅上,捧了本话本子来看,丝毫不为那名商者所烦心,心里不由又对姑娘叹服几分。
不说别的,只说姑娘身上这份气度,就远超同龄……不,是远超除了太女殿下外,她所见过的所有女子!
玉瑶不敢上前打扰衣熠的雅兴,只好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去茶水室为衣熠煮水烹茶,片刻后,玉瑶再次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放了一杯热茶在衣熠的手边,而后垂手肃立,在衣熠的身后随时侍奉。
没有多久,玉瑶便听到门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推攘着什么人走。玉瑶有心想要出门看一眼,可这时衣熠却从话本子上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
玉瑶有些惊讶,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迈出一步的脚收了回来,安静的站在衣熠的身后,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不多时,那阵混乱的脚步声便停在了衣熠书房的门外,随即青枢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姑娘,婢子带回来了那名商者。”
“进来吧。”衣熠将话本子轻轻扔在了桌面上,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叫门外的青权听了个分明。
“吱呀——”
书房的门被青权退了开,见到衣熠后,躬身揖礼,而后一手将门外被束住手脚的男子拽了进来。
男子一身石青长褂此时已沾上了不少的灰尘,上面的边角处仿佛还有点点的血迹,头上的冠帽也歪斜到了一侧,如此可证明青权将他带回来时,两方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男子的双手被缚在了身后,嘴里也被塞进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棉帕,纵然有些狼狈,可精神看起来尚好,一双眼睛里也不见惊慌失措,反而透着冷静和谨慎。
衣熠没有说话,她只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对他起了莫大的兴趣般。男子在衣熠不断地打量之下,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他的眼神也越发凌厉。
“孙掌柜。”衣熠见他脸色有变,心下暗喜,只是她却不动声色,依旧用打量和好整以暇的神情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男子在听到衣熠的话后,脸上的不悦和尴尬一闪而过,但只是片刻,他便恢复如初,再次面无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做以表示男子在衣熠不断地打量之下,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他的眼神也越发凌厉。
“孙掌柜。”衣熠见他脸色有变,心下暗喜,只是她却不动声色,依旧用打量和好整以暇的神情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男子在听到衣熠的话后,脸上的不悦和尴尬一闪而过,但只是片刻,他便恢复如初,再次面无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做以表示,同时也是在示意衣熠,自己口舌被堵住,无法回话。
衣熠向青权点了点头,青权便将孙掌柜口中的棉帕取下,孙掌柜咧了咧嘴后,便看向衣熠,很是不悦道:“女公子,您这是何意?”
衣熠扬了扬眉,她本以为孙掌柜会直接指责她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