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衣熠摇了摇头,再次瞄了一眼黑色的木盒,回忆道:“迟将军大胜归来,还向父皇进献了一件密宝,被父皇大肆赏赐了一番。我和阿姊去找你闻讯,可你什么都不肯与我们说,还惹得阿姊生气了许久。
我为了让阿姊高兴,亲自去找父皇讨要那件密宝,可父皇始终不肯将它给我,还将我训斥了一番。我气不过,便伙同阿姊将那件密宝从父皇的宝库中偷了出来,可还不等我们打开包裹密宝的包裹,便被父皇察觉,为此我们受到了好大的惩罚,也连累了迟哥哥你,同我们一起受罚。”
“这倒是不打紧。”迟尉想到之前他们一同受罚的往事,只觉得被恐惧占满的心恢复了一丝清明与柔软,脸色也柔和了一些,“只是你们当时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你可知你们将那物偷偷带回去之后,引发了什么后果吗?”
衣熠炸了眨眼,她对当时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记得当时她的父皇非常愤怒,还第一次冲她吼了两句,倒是给她吓了好大一跳,也再不敢在她父皇名人带走那物之时提出反对,乖乖的听从父皇的安排,接受惩罚。
迟尉看衣熠懵懂的模样,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在你们将那物带走之前,负责看管先帝宝库的一名老太监,就死在了他的卧房——据他的徒弟说,这老杂碎在死之前,偷偷摸进了宝库,掀开那物事看了许久,可在回来之后却突然吐血身亡,只是他的状况与我在边境时所见的那名将领不同——他没有直接毙命,也没有流出可以融化人的恶臭鲜血来。”
“迟哥哥的意思是在我们去偷那物件之前,已经有人因为它而”衣熠说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怕,她用力咽了咽,仿佛想将自己害怕的情绪咽进肚子里去,“怪不得当时我和阿姊那么容易就进了宝库,原来守卫宝库的那些小太监都因为那老太监的死而慌乱不已,给了我们偷偷溜进去的机会。”
“若想破局,我们就得先知道这个局是如何布下的。包老爷子被人参了一本后,尊正帝很快就相信了,廷尉府也动作迅速的查封了包府的所有铺面、山庄,这就说明,此事绝不是偶然发生,而是早有预谋!可这个幕后的预谋者,为何要针对你们包府下手呢?这个包府既无什么珍宝,也没什么机密,不至于让人如此大动干戈啊!”衣熠皱着眉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包府里还有什么极为隐秘之事?”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包显凡显得有些郁卒道:“我只知道,这次老爷子被参的理由,是强占耕地建为山庄,强占之处多达百余里,引得陛下震怒,所以才会查封包家所有的商铺和山庄。”
“强占耕地……”衣熠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冷笑道:“现在凡是有点品级的官员,哪位没做过强占耕地之事?这已经是众人之间不宣之于口的秘密了,想必尊正帝的心里自然也明白。看来包老爷子为官期间还真是小心谨慎,除了这个大家都做过的事之外,他也没做下其他的伤天害理之事。所以那个幕后之人才会将这件事拿出来大做文章。”
“若是陛下心里知道这是众人都会做的事,那怎还要罢黜老爷子的官位?”包显凡有些急红了眼,“我们只要把占的耕地还回去不就罢了?”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衣熠摇了摇头,为他解惑道:“尊正帝心里清楚,那并不代表他就认同。这宁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给,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抢的!之前他不说,那是因为他拿不出证据,现在有一个现成的突破口摆在了他的面前,难道你要让他装作视而不见,让这个陋习继续延续下去?恐怕就是尊正帝怕麻烦答应了,那个贤明的太子也不会答应的!”
“那、那该如何是好?”包显凡慌乱如麻,他并不关心包老爷子的结局是什么,他只关心包家这个跳板会不会就此沉没,让他再也无法触及那个他心里最恨之人!
“包公子,你先不要着急,你且与我说说,当时你是如何发现这件事,又是如何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的?”衣熠开口问道。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包显凡听到衣熠询问,不由陷入回忆之中,讲述道:“几日前的一天,一个陌生的侍卫前来告诉我,说是老爷子宣我进书房,有要事寻我,我便去了。
结果我到了那里时,却连守门的侍卫都发现一位,我以为是老爷子临时有什么事,先去忙了,我就在他的书房门外等。
然后我就透过一扇并未闭合的窗子,看到了被搁在书桌上的一封打开的书信,书信的信纸有些发黄,而且距离那扇窗子也是很近,我伸手就能够到。我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鬼使神差的拿了那封信,在读过之后,发现这并非是什么书信,而是一封上诉的诉状,控告的罪名正是老爷子强占耕地一事。我当时有些害怕,就急忙将这封信又放回去了,而且还左右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人在附近后,才离开了书房。
当我回去之后,老爷子也没再派人来请我,那日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老爷子发现我知道了那封诉状之后,会把我也沉入塘中,可又过了几日,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以为自己安全了,再想起那封诉状后,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连着找了十数个陌生之人,让他们每人默写了一小段那张诉状上的内容,然后又仿着他们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诉状,趁着一个夜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