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迟尉点了点头,再次重复道:“融化了。”
“怎么会?”衣熠惊呼道:“难道他之前曾中过毒?”
迟尉摇了摇头,也很是困惑道:“我不知道。当时在那名将领倒下之后,就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了。我的父亲也下令不许我们接近。直到那名商者赶来”
“那名商者?”衣熠皱了皱眉,“难道他可以接近营帐?”
“对。”迟尉的语气中带了些不可思议:“他到达父亲的营帐之前,不顾我们好心的提醒,直接迈步走了进去。也接触到了地面上的血水,可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之中有个胆大的士兵,见那商者走过了血水,以为危机解除,也上前一步踩到了一点,可就那一点,就让这名士兵哀嚎着倒了下去,如同之前的那名将领一样——融化了。”
迟尉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只是怔愣的看着地面上的木盒喃喃道:“这木盒来的蹊跷,难道这只木盒就是曾经的那只吗?”
衣熠听的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偷偷瞄了一眼地面上的木盒,只觉得一阵寒气顺着自己的脊梁爬到了脑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迟哥哥,那之后呢?”衣熠不敢去怀疑这木盒就是迟尉口中所说的那只木盒,只好借着他之前的话,继续问来下去。
“之后”迟尉听到衣熠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深思,视线也随之转到了衣熠的身上,继续说道:“之后父亲和那商者在营帐中说了些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我没有听清。我只知道,在父亲开口让我进去之时,父亲的营帐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只是后来听说,父亲三名忠心的贴身侍卫死了,仿佛是被带毒的利器直接刺穿了心脏而亡,只是他们的尸体却不知去了何处,我怀疑他们的下场也如同那名将领一样——融化了。
我记得在我走进营帐之时,父亲的脸色很不好看,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也仿佛是在恐惧着什么。那名商者也在,他手里还捧着一只盒子——就如同丁志成给姑娘您送来的这只盒子一模一样,正小声的在与父亲商议着什么。
只是在我走近之后,他们二人便不再讨论了,而是提到带这只木盒回到余安,交给先帝。
再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再一一讲述了吧?”
迟尉说完,便抬头看着衣熠,眼带询问。
拜别了迟尉后,包显凡便牵着他的马,若有所思的向前走去,刚踏出巷子口,便听到街角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宵禁了。
包显凡不敢耽搁,急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好在走的还算及时,没有被巡逻的兵士们逮去关押。
入得包府,他随手将马绳扔给一旁等了他半宿的书童,嘴里也向他问道:“老爷可在府?”
“在府,在府!”书童边手忙脚乱的接过马绳,边点头哈腰道:“小人还听说,老爷今日破天荒的去了大夫人的房里歇息,让新进府的六夫人气得去后厨闹了好一通,结果却被老爷给罚在房内关禁闭,让大夫人身边的人都趾高气昂起来了。”
“去了大夫人那儿?”包显凡脚步顿了顿,有些迟疑的拧紧了眉毛:“大哥呢?他之前可曾去过大夫人那儿?”
“大少爷是去过一次,可是随后就被大夫人赶出来了,听说大少爷在室内说了些有关六夫人的难听话,惹着大夫人了,老爷这才去安抚大夫人一番。”书童有些幸灾乐祸道。
“大哥去过?”包显凡心里“咯噔”一下,又急声问道:“那他有没有带进府来什么陌生的侍卫?”
“侍卫?”书童搔了搔头,跟在包显凡的身后边走边想,半刻后才说道:“侍卫倒是不曾见,但大少爷倒是带回了一位友人来府上做客。”
“友人?可是同为青云书院的学子?”包显凡停下了向自己院落走去的步伐,转身看向书童,神色有些狰狞道:“你可曾在书院见过他?”
显凡脸上的神色给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脖子,有些瑟缩道:“大少爷的这位友人并非是书院的学子,据说是大少爷之前出外游历时认识的,这次他能来府上小住,也是因为与大少爷在街旁偶遇,来府上叨扰几日。”
“偶遇?”包显凡冷哼一声,将脚步掉了个方向,冷笑道:“既然是大哥远道而来的朋友,那我作为大哥的兄弟,自然也要去拜会一番。”
显凡的话说的愣了一下,又见他真冲着包尔弥的院子走去,急忙冲上前去阻拦,嘴里也焦急道:“哎呦,我的好少爷,小人知道您是想一尽地主之谊,可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若是想要拜会,咱们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起来!”包显凡伸手用力一拨,书童的身子便被拨了个趔趄,扑倒在了一旁的地上,待他再直起身来,包显凡的身影已经走得远了,再撵不上。
书童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包显凡的背影,边揉着自己的腰,边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老子好心提醒你,你还敢把老子推到地上!好好好,是你自己急着去投胎的,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有阻拦你!”
书童边在嘴里骂骂咧咧,边一瘸一拐的向他居住的院落走去,嘴里还一直嘀咕着:“妈的!别以为老爷子现在偏袒你,你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老爷子已经被廷尉府关押了,他现在可顾不上你,若是你自己还不知好歹,哼!咱大少爷可不会惯着你!”
再说包显凡,在他甩开书童之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