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尉劝说无果,最后也只能去找玉瑶,在与她商议之后,才略放了心。
翌日,府中便来了一位姓吴的宫中教养嬷嬷,说是由陛下钦点而来,负责教导衣熠的言谈举止。迟尉很有眼色的多给了吴嬷嬷一些银钱,终于让她答应在教导之余多向衣熠介绍一些宫中的贵人,免得去赴宴之时惹恼了什么大人物。
衣熠本拖着病体,实在不宜多有劳累,可在那位吴嬷嬷严苛的教导下,竟然让衣熠在劳累之余,也将她的病气给散了个七七八八。入宫赴宴的日子越发临近了,衣熠也将宫中的礼仪学的有模有样,对宫内众贵人之间的繁复关系也记得牢了,迟尉为表感谢之意,特意在临入宫前三天,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让青枢陪着那位吴嬷嬷一起在城内到处转转,在二人临出门之前,迟尉还给了青枢不少的银钱,用以给吴嬷嬷花费。
衣熠难得有了一日休息的时间,让她好抽空泡个澡喝个茶,赖在榻上躺一躺,可直到她刚沐浴完毕,吩咐玉瑶去泡茶时,卢老丈便来禀报,说是前院儿有旧人来访。
“旧人?”衣熠背对着卢老丈坐在梳妆台前,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尤带着水汽,她侧了侧头,语气里颇有玩味:“他可说了是谁?”
“不曾,可小老儿倒是记得他,他是叶公子。”卢老丈微躬着身,头颅也低低的垂了下来,曾经那高人一等的傲慢模样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了恭敬。
“叶公子?”衣熠挑了挑眉,转过了面庞,道:“那就把他请进书房吧。”
“是。”卢老丈再次躬身抱拳后,退了下去。
衣熠在踏进书房不多时,叶飞飏便从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啧啧称叹道:“哎呀呀!女公子这里是越来越繁华了啊!如今连在下都快记不得这宅院最初的模样了。”
“叶公子谬赞了。”衣熠将最后一缕发丝盘至脑后,转身对着叶飞飏盈盈下拜道:“许久不见,叶公子一切安好?”
叶飞飏并没有及时回答衣熠的客套,因为在他看见衣熠转身的一瞬间时,突然愣住了。
面前的女子,身着素白锦蓝缎点点寒梅双绕曲裾,续衽钩边,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暗香萦际,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初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身姿娴雅,盈盈一拜间,仿若分花拂柳,体态fēng_liú。
观其相貌,与之前既是相同又是不同,杏脸莺舍,目若青莲,怎一个美字了得?
第一眼已是惊艳——双瞳剪水迎人滟,fēng_liú万种谈笑间。
第二眼便是沉迷——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此间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赛貂蝉。
“叶公子?”
衣熠迟迟等不到叶飞飏的回答,抬头去看,竟见到他一脸呆怔的看着自己,衣熠略是疑惑的侧了侧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莫不是自己哪里没有打理好,在他面前失礼了?
衣熠不安的动作打断了叶飞飏的遐想,他眨了眨眼,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嫣红,忙垂首向衣熠揖礼道:“适才在下多有失礼,还望女公子海涵。”
衣熠左右摸了摸,见自己的衣饰发髻不曾失礼后,也松了口气,不再追究叶飞飏的过失,伸手示意他坐下来,自己也落座后笑道:“此事倒是无妨,只是叶公子,肖府此时正逢多灾多难之时,就算你不考虑肖相的安危,为了你和宋大人的安全着想,你也应该跟在肖相左右,为他出谋划策吧?怎么还有闲心来我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来到贵府,是有一事相求于女公子。”叶飞飏说这话的时候顿了一顿,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排斥,可想到此事的重要性,他便忽略了自己心里的那点不舒服,继续说道:“在下听闻女公子不日就要随孑行公子入宫赴宴了?”
“不错。”衣熠点了点头。
“在下还听闻,女公子此次的入宫,是因为陛下听闻过女公子在宫外的事迹,特意宣女公子入宫,只为一睹女公子的真容?”迟尉再次问道。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兄长的意思,似乎是这样的。”衣熠皱了皱眉,还是回答了叶飞飏的问题。
“其实,在下在宫宴之日,也要随着肖相一同入宫赴宴。”叶飞飏微微敛目,道:“所以在听闻肖相无意间说起女公子时,便来寻女公子相助了。”
“究竟是何事,竟难倒了叶公子?”衣熠有些好奇的问道。
“……此事对我,不,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是关乎于我此次是否能得到肖相信任的关键之处!”叶飞飏说到这儿,有些激动起来,“女公子不知,自上次陛下出手阻拦李盛博痛压肖相一事后,虽然李盛博再不敢对肖相的人像之前那般猖狂,可他暗中的人手对肖相的势力打压更甚,相比于李盛博之前的手段来说,更让我们疲于应付。肖相说,陛下出于对朝中势力平衡的考量,也不便再次出手相助,而且李盛博似乎也看出陛下的不便,所以他联合几大家族,对肖相的势力一逼再逼,着实让我们头疼。
而更为关键的是,我察觉到了肖相势力中,有不少人都暗中投靠了其他势力,虽然他们并非是肖相府的核心人物,但若是不及时杜绝此事,恐怕日后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
肖相府现在一日不如一日,肖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