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作战,说实话,背嵬军除了穆丰外也只有岳鹏举。
穆丰想要制订作战计划,不独断专横的话也只能和岳鹏举商谈。
“必须死守羊角山隘口!”
两人大致商谈后,岳鹏举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地上穆丰画出的草图。
双眼明亮的看着穆丰,虽然里面有些不忍,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看着穆丰。
穆丰认真的看着地上的草图,许久之后缓缓的合上双眼。
他真的有些不忍,甚至他知道,岳鹏举同样不忍。
可若不守羊角山隘口,三蛮庞大的兵力基本上可以不用顾及背嵬军,向着帝都,直捣黄龙。
哪有的话,背嵬军此行就是个笑话。
可若死守羊角山隘口,除了两军兵力硬拼的话,任何兵法、秘技、阴谋、阳谋、诡计全都无用。
这样一来,攻守互置,角色变幻,基本上就是用背嵬军的弱点去攻击三蛮的最强之处。
桐城关三年,守城基本上都是阳州军,桐城关大军在做。
背嵬军从来没想到过去守过,他们做的都是以攻为守。
可现在...
穆丰缓缓收回双手,用力的揽了揽大夏龙雀。
手,死死的一攥,力量相当的大,以至于青筋暴露。
血液在里面一鼓一鼓的挑动着。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慢慢的一点头:“必...须...要...守!”
穆丰的双眸,在岳鹏举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度一丝一丝的爬满了血丝。
可见,他的心再痛。
岳鹏举的手微微抖动着,很不忍心的低下了头。
他的心也在痛。
对背嵬军的感情以及付出的心血,他并不在穆丰之下。
他知道,穆丰明白羊角山隘口必须得守,只是情感上穆丰显得有些不够果敢,迟迟下不了决心,不出号令。
对兵法军事的掌握上,穆丰在岳鹏举之上,可作为一军之,理智、果敢、决断甚至冷漠、无情上,穆丰终究比不得岳鹏举。
所以,岳鹏举找个机会逼迫着穆丰做出决定。
毕竟一军之理智上应该无情,感情上必须还有有些人情味。
这点岳鹏举明白,所以这个锅或是这个骂名理应有人承担。
背嵬军,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合适。
岳鹏举双手用力一攥,低沉着声音道:“必须得守,我来!”
“我来吧!”
陡然,大帐开启,李定走了进来。
“你守中军支援三军,前军把守羊角山隘口,只能我来。”
岳鹏举头都没回,冷静的道。
“岳统领,统筹全军没有谁比你更适合,选锋军我也带过,还是我最适合!”
李定目光炯炯的看着穆丰,一定未定,显然跟岳鹏举争抢不是突然心血来潮,而是做出了决定。
穆丰沉思着,没有说话。
李定静静的看着穆丰,声音平静无波的道:“统领,这里的地势我们几个都看过,除了死守别无他途。只有死守成功,让三蛮知道此路不通,我们才有其他的途径迂回。我们都知道,死守必然死伤惨重,统领必然不舍,但既然我们来了,选择了以身报国就无惧死亡。”
穆丰徐徐的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岳鹏举。
岳鹏举缓缓抬起头,看着穆丰道:“还是我掌选锋军吧,此战前期,羊角山隘口最重,除了你,唯有我最适合。我知道他们几个的意思,我即使是背嵬军副统领,但毕竟不是世家子,只是平民。”
李定刚想说话。
岳鹏举的手猛地抬起,向他摆了摆手指:“我知道,你们怕伤亡过大,世家记恨于我。可是,此战是背嵬军的生死之战,只许胜不虚败。我既然身为背嵬军副统领,就必须能担起副统领的责任。”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长身而起,一股锐气傲然勃。
“再说,我这副统领可不去贿赂你们来的,凭的是能耐。全军,除了统领外,兵法一道,我不惧任何人。”
岳鹏举缓缓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李定。
目光抬起,看着中军大帐的门口。
那里站着容欢、悲哥、高阳博、吴桐、伍家侍、尤中会、杨惠存,还有以时家大少爷时辰越为的一众世家大少爷。
“你们说,是还是不是!”
岳鹏举傲岸的身躯笔直挺立,清冷的声音从中军大帐一直传到外面,清晰入耳。
几乎所有人同时颔。
“愿听副统领号令!”
呼的一下,所有人同时拱手为礼,缓缓伏下了腰身。
死守羊角山隘口,这是无从选择的必然。
在桐城关历练三年的这些大少爷几乎都知道。
伤亡惨重,同样是无可躲避的事实,他们也明白。
从穆丰回来到现在,几乎要过两个时辰了,可除了生火吃饭外,穆丰只是调派秦煌、楚湘竹去守另外两条岔道。那条让人感到有些窒息的命令却迟迟没有颁下,一众大少爷似乎都有些明白了。
统领的心在痛。
于是,忧心忡忡的人慢慢的在中军大帐前聚拢过来。
于是,岳鹏举的话,还有穆丰第一次优柔寡断的无奈都被他们听在耳中,入在心里。
大帐外的所有人,没有傻子,他们明白岳鹏举的逼迫蕴含什么意思。没有人会对岳鹏举心生恨意,相反还心生敬意,因为这个话必然会传出去,如果想不明白的人,或是传到外面,未来战死伤残的背嵬军家人绝对会恨死岳鹏举。
没有家族背景为依靠的岳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