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们,先给‘肥羊’一点甜头,引他上钩,过几天,等他们输光了,你们这些人渣就等在外面‘摸羊’,兜售你们的高利贷。”
“而他哪怕借到了钱,当然也还再会输光的,一旦还不起钱,你们就没这么好声好气了,上门要债,威胁逼迫,乃至索人妻女……遇到硬骨头,就找兄弟会里专收黑账的人……直到他家破人亡,任你们宰割!”
科恩怒不可遏:
“你明白了,白痴?还有你,瘦子,你今天跑不掉了,跟我到西城警戒厅走一趟,看我不把你操出一层皮来!”
科恩一把扣住男人的手,再走向瘦子。
无助的男人哆嗦着,看看科恩,又看看一脸阴沉的瘦子,不知所措。
但瘦子向后退了一步,冷笑一声。
“告诉我,警戒官先生,”瘦子啧声道:
“既然是来巡逻执法的,那你的警戒厅徽章呢?不给我们看看吗?”
科恩怒哼一声:
“又是老把戏?想偷我的警徽?”
但他把手摸向腰间的时候,却突然一愣。
警戒官吞吐起来:
“我,我,那个,警徽……”
科恩把手放回原位,面色有些糟糕。
“岂敢,”瘦子满不在乎地摊手:
“下城区谁不知道,偷你的东西就是找死,被你送进去的小偷都快塞满监狱咯……”
“所以,您的警戒厅徽章呢?”
人群开始渐渐起哄,催促着科恩。
可是科恩依旧表情难看。
该死。
看着科恩的反应,泰尔斯叹了口气。
他突然知道,为何科恩出门时要戴着兜帽隐藏身份了。
他也知道傻大个的话为何前后矛盾了:先说自己是来巡视辖区的,又说自己是请了假来的,更是对去下城区一事犹豫不决。
这家伙……
“啊,我知道了。”
瘦子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一步:
“上次在红坊街,你在莱雅会所,为了头牌姑娘跟人争风吃醋,打伤了好几个贵族子弟,对吧?”
科恩欲言又止。
莱雅会所,头牌姑娘。
“所以你就被警戒厅停职了,没收了徽章,回去‘好好反省’,”黑金赌场的瘦子嚣张地走到科恩面前:
“现在的你啊,没、有、执、法、权。”
瘦子一下一下地戳着警戒官的胸膛,无比得意。
有人吹了声口哨,人群顿时起哄得更大声了,其中不乏嘲讽、奚落甚至谩骂。
科恩表情僵硬:
“你——”
“我怎么知道的?”
瘦子接过他的话,躬身向前,拿腔拿调:
“嘿嘿,傻逼青皮,当然是你们内部,有,人,告,诉,我,的,咯!”
科恩面色一变,他下意识地揪住瘦子的衣领!
“怎么怎么?恼羞成怒,想动手打人?”
瘦子夷然不惧,任由对方揪住衣领。
他甚至挑衅地举起双手,阴阳怪气:
“大伙给我作证啊!腐败警戒官无故殴打良民百姓啦!”
科恩顿时一滞。
几个托儿带动着人群同样向中间围去,谩骂声越来越大。
人群挤压着科恩,他不得不放开那个男人,后者见机不妙,抽空溜出人群。
混乱中,瘦子冷笑着大声道:
“我知道,你是那个很能打的傻逼警戒官嘛,几个月前,有兄弟在落日酒吧遇到了你,结果在床上躺到现在还起不来……嘿嘿,但我们可是守法公民呢,别吓我们啊,遇到暴力的话,我可是会报警的呢!”
周围的人群顿时哈哈大笑,不少人有幸灾乐祸之意。
而科恩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揪着对方衣领的手不上不下,无处安放:
“你们……我……”
瘦子一脸滑稽地看着颤抖的科恩,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怎么,你不是神气得很吗?来嘛,打我啊!照着脸,来,打啊!欺压百姓,你们青皮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
科恩紧咬牙齿,面色挣扎,极力忍耐。
周围的人们接连起哄,多有愤然:
“哎哟哟,这是啥,兜帽?微服私访啊!”
“这料子真不错,富贵人家哦,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有的?”
“听说他老爹是个大贵族咧,嘿嘿,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得了吧,大贵族会让儿子来这里受罪?怕不是私生子杂种哦!”
“操你妈的,我的摊子迟了一天交保证金,结果就被青皮们砸了!就是你这种人渣!”
“这算什么,我父亲就因为不肯被他们勒索,进了监狱,出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断了!”
“傻逼青皮!下城区好不起来,全是你这种贪官污吏害的!”
“打他啊!害怕啥?我们这么多人!”
“谁敢呐,他们可是国王的仆从!代表王室来统治我们的呢!是不是啊,傻逼?”
虽然没有人敢真正动手,但不少人来回推搡着傻大个,嘲笑和骂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人偷偷地朝他的靴子吐口水。
警戒官左支右绌伸展不开,几度想要动手,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泰尔斯叹了口气,向哥洛佛点了点头。
但哥洛佛正要走上前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沉沉地响了起来:
“够了吗?”
这道嗓音震动空气,如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人们齐齐转头。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