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慢慢站起身跟在皇后身边:“是,一切全凭娘娘做主。”
明辉殿外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不为别的,太子亲自救了一个小宫女,还将她抱入殿中,这件事就像一道炸雷一般劈到了皇宫内,谁不知道段祈煜向来不近女色,更不会随意管别人的事,而现在竟然命人请太医给那小宫女治伤?
除了宫女太监,皇帝和扶鸾郡主也觉得十分蹊跷,忙赶了过来,皇帝的身份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自然将明辉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何了?”段祈煜眉头紧皱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一看就极为痛苦。
太医额上渗出一层层薄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明辉殿中的气氛不正常,阴冷的仿佛能把人冻死,他却不由自主出汗,被那双眸子盯着,他心头一颤:“回殿下,这位姑娘失血过多,而且内伤严重,臣,臣没有把握……”
“你知道,孤不喜欢听这种话。”段祈煜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没把握?只不过是这群庸医不敢得罪皇后罢了,毕竟这可是皇后亲口下令罚的人,他们若是治了岂不是违逆了皇后的命令?
太医吓了一跳:“殿下恕罪!”
“恕罪?在孤这里从来没有恕罪,只有将功折罪,你若是医的好便抵了这罪过,医不好便罪加一等。”段祈煜一手垫在文锦绣脖颈间,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柔软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声音冷漠无情。
太医身上一层层冒出汗来,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忙道:“是是是,臣立刻开个方子,定然竭尽全力。”皇后和太子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但是他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太子手里,自然得帮他办事,若是日后皇后怪罪起来,把太子推出去就完了,横竖他们母子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皇后来到明辉殿便看到一群人进进出出,皇帝和扶鸾郡主都在外殿等候,面上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随后收敛目光:“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见到她来先是惊讶,继而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下来:“这宫女是你下令责罚的?”
皇后点点头,也不管皇帝有没有赐座,径自走向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慕蓠裳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见此情景也不敢随意说话,默默站在了她身边,皇后微微一笑:“回陛下,正是。”
皇帝想问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她是皇后,责罚一个婢女本是应当,难道他能因为一个婢女质问她?扶鸾郡主脾气虽然差,也明白后宫之主的地位,因此也没有开口,殿内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来来回回的婢女小心地端着一盆盆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陛下,南离七皇子求见陛下!”
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皇帝面色微微一动:“这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不是说三日后才来正式拜见么?”
扶鸾郡主朝皇后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厌恶,皇帝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慕蓠裳,眼中除了厌恶,还有一丝嘲讽与不屑,身为公主,一些礼节都不知道,想到段祈煜说过求娶他的话,他眉心微微皱起,这件事若说没有鬼,他是绝对不信的。
压下心头的想法,皇帝慢慢端起一杯茶喝了几口,等到半盏茶喝完,才轻轻放下茶杯:“去请七皇子进来吧,朕许久没有见过这位皇子了,还真是有些想见见了。”
小太监连忙退了下去,皇帝看着他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今日一早还信誓旦旦要三日后再来拜见,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朝宫里赶了过来,究竟是为了那个不知礼数的妹妹,还是旁人呢?
慕翎宇站在殿外,微微闭上双眼,手指在玉笛上一下下拂过,脑中快速思考着皇后的目的,皇后将慕蓠裳二人带过来,其实是想引他进宫吧,她还真是好算计。
“七皇子,陛下请您进去。”小太监朝他行了礼,他点点头将玉笛收入腰间,稳步朝殿内走去,进入殿内,立刻就能看到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边站着不敢看他的慕蓠裳,他心头顿时有些恼怒起来,文锦绣是什么人他难道不清楚?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皇后责罚,定然是慕蓠裳做了什么,这个妹妹,一碰到文锦绣的事,总是容易失去理智,简直太让他失望了。
他收回目光,恭敬朝皇帝皇后行了一礼:“大月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微微一笑:“朕原想着要三日后才能见到你,今日进宫是有什么事么?”
慕翎宇压下心头对慕蓠裳的恼怒,面上浮起一抹微笑:“原本是想着三日后再来拜见,沐浴斋戒三日方显尊敬,不想今日皇后娘娘突然召见小妹,这才匆匆赶来,小妹不懂事,还望陛下娘娘宽恕一些。”
皇帝似乎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朝皇后看了一眼:“皇后什么时候召见南离公主了,朕如何不知道?”
皇后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向身边的慕蓠裳:“陛下公务繁忙,臣妾与蓠裳公主多年未见聊聊家常而已,这样的事自然不会烦扰陛下,蓠裳,你还未向陛下和扶鸾郡主行礼问安。”
慕蓠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进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