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反应过来段祈煜刚刚做了什么,忙不迭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刚刚太子殿下的脸色阴沉如锅底,没有杀了他们就不错了!
文锦绣被段祈煜抱在怀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死死咬着唇不出声,段祈煜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明明很痛还强忍着的模样,眸中微微有些松动:“痛就喊出来。”
文锦绣摇摇头,强扯出一抹笑意:“奴婢幼时父母便常常教导奴婢,除非遇到天大的大事,流血流汗不流泪。”
段祈煜眉头拧的更紧了,抬脚踹开明辉殿的大门,她身上的血流了他一身,将他月白的袍子染得鲜红醒目,他想要将她放到床上,可是却猛地顿住了动作,她的伤大部分都在背部,这样躺在床上岂不是加重了她的痛苦?
面色又阴沉几分,段祈煜索性抱着她坐在床边,尽量不接触她的伤口,目光阴沉:“你莫怕,太医很快就会来救你。”
文锦绣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那钢鞭打在身上仿佛有千钧之力,她现在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凭着一口意志力,恐怕早已晕厥。
段祈煜看着眼前这张脸,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清秀小巧,眉心微蹙,面色苍白如纸,两片薄唇已经被她咬的鲜血淋漓,他有些生气,这人,痛了不会喊出来吗?一个弱女子偏偏这么倔强,还真是让人意外。
“你叫什么名字?”段祈煜叹了口气,他很少见到这样的女子,大长公主是一位,他的姑母扶鸾郡主是一位,他的母后是一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像她一样,倔强坚韧。
文锦绣听他终于问到重点,心头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扯着他衣摆的手收紧了几分:“奴婢……清音。”
清音?
段祈煜微微一愣,清丽雅致,音容娇怜,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
他目光落到她身上的衣服上,并不像是大月宫中宫女的服饰,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想必她不是皇后宫中的女子,虽不知为何沦为婢女,却能看得出来她的主子对她应当是不错的,只是不知她受罚这样严重,她的主子又在何处?
“你是谁的婢女?”
文锦绣张了张口,艰难咽下喉间的血沫,似是十分痛苦一般:“奴婢是,是蓠裳公主,身边的……婢女,劳烦殿下着人通知,我家,主子……”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段祈煜眉头拧紧,看向旁边守着的宫女:“太医怎么还不来?”
“殿下息怒,刘公公已经去请了,不过片刻就到。”宫女低垂着眉眼,恭敬答道。
段祈煜看着怀中的女子,她已经快要昏迷过去,却强撑着一口气不肯晕倒,他这时才开始好好打量这个女子,她生的十分娇小,太小了,包在他宽大的披风之中几乎看不出来,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衣摆,唇边带着血迹,一双眸子微闭,睫毛一颤一颤,仿佛要颤到人心里去。
“孤已经派人去通知七皇子了,他很快就会赶来。”他低声说着,察觉到手心流下的粘腻,脸色越来越难看。
文锦绣无意识地朝他怀中凑了凑:“多谢,殿下。”
这个小动作引得段祈煜浑身微微一僵,察觉到这一点,文锦绣心头慢慢浮起笑意,只要能接近他,也不枉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了,当然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毕竟他还有些防备,这时动手不光不会成功,反而会赔上她的性命,太不值得。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段祈煜本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看到她痛苦的模样,终究不忍心再让她劳神,眉峰微微蹙起,双手运气内力顺着她的肩膀运入她体内帮她减轻一些痛苦,文锦绣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肩膀在体内游走起来,捏着他衣摆的手稍微松开几分,慢慢闭上双眼。
皇家驿官,慕翎宇一回来就得到消息,慕蓠裳和文锦绣一同进了宫中,面色猛然一变,他之所以要三天后再进宫,就是不想在月圆之前跟皇后对上,大满皇后的妹妹,绝非一般人,若是被她看出来他们要对付段祈煜,她会坐视不理吗?这个时候跟她对上实在太不明智了,她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入宫?
“殿下!”一个黑衣暗卫快速出现在他面前,他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说。”
“回殿下,宫中刚刚传来消息,清音姑娘见罪于皇后被罚三十钢鞭,如今正在行刑!”暗卫心中焦急,这清音可不能出了差错,否则慕翎宇这么久来做的事岂不是白费了?
慕翎宇脸色猛然沉了下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说什么!”
“殿下不必太过心急,皇后娘娘特地将她带馐苄蹋属下猜测娘娘是要帮殿下。”暗卫壮着胆子道,脸色因为慕翎宇的动作而变的通红。
猓磕紧嵊蠲夹奈⑽Ⅴ酒穑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帮自己什么?帮着创造文锦绣接近段祈煜的机会么?他慢慢松开暗卫的领子,大步朝外走去,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要去看看情况,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皇后听闻夥⑸的一切,看到跪在下面一言不发的慕蓠裳,唇角带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走吧,有热闹看呢。”
大殿内宫女太监不敢犹豫,连忙上前扶起她,替她梳妆更衣,慕蓠裳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地看了皇后一眼:“娘娘……”
“放心,本宫定然叫你得偿所愿。”皇后笑的十分雍容,只是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温度,慕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