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无奈地解释说:“也不为什么,都怪那个厕所的位置太偏了。本来蒙古包就是建在一个坡面上,那个厕所却建到沿坡向下五十多米外的低处,而当时那里附近的蒙古包都没有人住,也就只有点微弱的灯光,那厕所就孤伶伶地藏在黑暗中。站在山坡往下看,那不是厕所,而是坟墓。别说她一个女人不敢去,连我看着都心里发毛。”
白丽丽有些替段姐打报不平地说:“那肯定不敢去吧,那种厕所,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藏着坏人?再说就算什么也没有,那么黑,谁敢去呢!你也不给指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川无奈加无辜地一摊双手说:“我有啥办法,这么大个草原,人家就建这么一个厕所,好一点的厕所都在豪华包里,那谁能用呢?其实大晚上的,好多人都是在草原上随便找地儿解决,我只是没好意思这么跟她说。”
白丽丽追问:“那后来呢?”不过等问过之后,她心里自觉无聊,怎么对人家这种事这么感兴趣?
陆川挥手在视野里随便扫了一下,说:“广阔天地大有文章!既然她不敢去,我也没别的地方指给她,就告诉她随便解决喽!只不过是我陪着她。”
白丽丽吃惊地说:“啊?你陪着她?不会吧!在身边陪着?”
陆川忙解释道:“当然不是了,你以为啥呢?我把她领到安全的地方,完了我就走开了,离的老远,还能让她看见我,反正黑乎乎的,我就知道她在那个位置,什么也看不见。等她完事了,我再陪她回包里的!”
白丽丽送个陆川一个小小的玩笑:“陆川,你这真是脾气好,要换别人,估计早就不管她了!这种事也能遇到,你也真是心太好了!”白丽丽听到这,有些发坏地逗着陆川,她听了这些故事,反而觉得陆川很是好玩,好玩的就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的小屁孩。
“你快别说了,我也就是看她是个女的,虽然从上团到当时,她一直对我不怎么好,但再怎么说,大晚上的,她一个女的想方便,我总不好把她推到一边不管,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就说不清了!”
“那晚最后你睡私陪房了?”
“肯定睡私陪房了吧,我还能真睡那包里?我还没那么上赶的呢!等送她回了包以后,我再跟她叮对了第二天看日出的时间,还问题她要不要看,她说看情况,完事后,我就走了。临走时提醒她她把门锁好后。后来一晚上也没什么事!”
“噢,那还行,看来你定力还是不错的,这种情况下都坐怀不乱!”听到结尾,白丽丽对陆川还是挺佩服的。但她同时也想,我今晚不也和段姐一样,要自己住一个蒙古包么?我也会怕的,我能叫陆川一起住么?当时陆川拒绝了段姐,是不是也会拒绝我?我只是想有个值得依赖的男人陪我,我可不像段姐这样,再说时隔这么久,陆川也不是当时的陆川,也许在思想上他开放了很多,至少应该不会还是个小唐僧吧,如果那样的话,即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他也会拒绝的。不叫他呢?想想漆黑的晚上,冷冷的毡包,悄无声息的空气,我一个弱女子,我肯定会怕的。如果他真的留下来了,深夜他会做什么,会对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如果他真的靠近我,我能不能把持住自己,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这是在想什么呢?乱,好乱。不行,我不能想了!白丽丽强制自己把飞出去的思绪拉回来,她深吸一口气望了望远方西落的夕阳。
“唉,现在想来,我当时就这一点的原则底线是坚持对了,不然我得后悔一辈子!”陆川说。
“就算你没坚持住,也无所谓吧,你又不吃什么亏。哪还来得一辈子的后悔,你别把人家一巴掌拍死嘛!”白丽丽有点不屑的说,她觉得陆川这句话说得很假,好像在给自己标榜什么似的。
“我跟你说,你知道么?第二天早上我五点起来叫客人出来看日出的时候,人都出来了,就她的包没动静,我一看包门还锁着,我去敲了好长时间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只听得里面有个女人声:‘谁啊,什么事?’一听就是没出被窝呢。我说:‘是我,陆川,起早看日出了,咱们七点钟早餐!’‘噢,知道了,你先看着客人吧,我一会出来!’。其实,她出不出来,我并不在意,只要知道她在包里没事,我就放心了。早先有个散客团,接团的时候,那个司机是个生面儿,见我面直说好话,原来是他在火车站里私自揽了一个散客,是女的,要我一起带上草原,我当时意识不强,没多想就同意了,结果到草原上才明白这是那司机接的私活,行程里根本没有安排那个女人的住处,晚上那司机求我给找个地方住,我就给安排到一个空房间里,第二天早上那女的没来看日出,也找不着人,司机急了找我,我这才想起她的事,跑到住的房里敲门,直听得里边那个女的在惊叫,吓得我以为出事了。等她不叫了以后,一问才知道,门从里边反锁后打不开了,她想出出不来,叫了一晚上也没人听,屋里还没有电,都天亮了也黑乎乎,吓得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我赶紧找服务员给开了门,那女的一出来就骂我,还说要退钱,我让那司机自己去安抚她半天,才没了事。过后不久,社里知道了这事,把我痛批了一顿,还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这事到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万一那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我责任就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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