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棠在他怀里睡得安稳。> “惊,惊澜?”
她几乎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藏。只局促地将两条胳膊往身后背。
萧池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伸手拿了自己的一件里衣往她身上裹。
大清早的,他不知道在看她一会儿他会做出什么来。还是先将她遮起来的好。
她有些摸不清楚他的脾气,一时间也没说话。
直到他给她穿上衣裳,他又将她抱回了怀里,然后拿了她的胳膊。
她怯怯看着他,正用劲儿抽着自己的手。
他将她握住了,小心掀开了衣袖。白日里,细嫩胳膊上密布的牙印更清晰了。
“这个,和风给你出的主意?”
她看着自己的胳膊,点了点头。眼神平静,似乎被咬的斑驳的手臂不是她的。
叶棠又说,“你别怪和风,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萧池没应她,她以为他是不同意。
灵机一动,她身子一欠,从旁边小桌上摸了一把小梳子。
“惊澜,我给你束发,你别怪和风了,这样好不好?”
萧池看着她,发觉她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清明了,如今都知道与他谈条件了。
其实,她被人喂了醉雀,偷偷咬自己,都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会怪别人呢。可转念一想,她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给他束发了,他打算顺水推舟,于是笑道,“好。”
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只一件便遮了大半个身子。她在他身后一跪,小巧的膝盖都隐在宽松的衣衫里。
她围着他转了好一会儿,又扯着他的发,左左右右让他挪了一个遍,最后总算是束好了。
她花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可这发束得却越来越松。
“好了。”
算了,松一些就松一些吧。
他一转身,见她正拿着那柄小梳子,瞧着他的发得意。
长臂一展,将她带进怀里亲了亲。手掌隔着他的衣裳,在她身上一掠,忽觉她还是太瘦了。
“叶棠,我带你去个地方。”
衣裳快要给她穿好了,她才问,“我们要去哪?”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春日缠绵又多雨。不大不小的雨一落便是三两日,每每冗长得让人心烦。
可她却很喜欢这种慵懒缓慢得好像看不到头的日子。
至于九王爷么,从未关心过天气如何,也无所谓喜不喜欢。
一推门,才知今日天色空濛,飘了雨丝。承蒙雨水润阶,新绿已盎然,空气里都是潮润润的清甜新鲜。正是青青颜色好时节。
雨细未沾衣,她向来也不喜欢撑伞,拉着他便步下了阶。
她很喜欢今天的衣裳,素白底子上,不知是什么花的骨朵染了春红,与天色时节都很相配。
院子里,轻提裙摆,缓缓转了一圈。
白衣决然,他站在她身边,等她扬起小脸问他,“好看吗?”
这话,她在房里的时候她就问过他了,只不过似乎又忘记了。
萧池笑了笑,还是说,“好看。”
九王府最西边的房间里,除了萧池自己,平日没有别人会来。
房里原本供奉着一支华胜,如今空余一方绒绸。
那女子故去多年,如今连踪迹都无处寻。可他还是特地带了叶棠来。
他始终记得那个女子的话。她曾要他出宫去,还说总有一日会遇到一个陪他伴他的人。
如今,他找到了那个想一辈子待她好的人。所以,他要让她看看他的妻。>
橘香茶香,清新满室。
仪式简单,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我们回去吧。”
萧池扶她起身之际,冷不防门外雷霆乍惊。春日惊雷,并不多见。猛然一声,她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萧池握了她的手,安慰道,“只是一声雷而已。”
叶棠点点头,随他出了门。一出来才发现,这天色愈发晦暗了。明明是上午,空中灰蒙蒙一片恍若迟暮。
紧接着,身后房门落锁。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雷声惊到了,心中未安,她便回头又看了看。
“叶棠?”
她回过神来,这才跟着他继续往回走。
没走多远,便迎上了慌慌张张正往这边跑的承译。
“爷,不好了!”
承译站定,连气都来不及换,直说,“圣上,圣上亲自来九王府了,车驾已经在门口了!”
饶是承译气喘吁吁,一脸急色,萧池只说,“知道了,既然来了,那就迎吧。”
“是。”
承译应下又赶紧去准备迎驾。
萧池顺手理了理叶棠的衣襟,说,“你先回房去等我,下雨了,没事不要乱跑。待会儿和风会给你送药过去,要乖乖吃药。知道了吗?”
待她点了点头应下,他一弯腰,吻在她额上。随后唤了一个丫鬟过来,送她回房。
前厅,萧池遥遥见了那人身影,被徐公公小心扶着,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佝偻蹒跚了。
衣摆一掀,厅中一跪。
“父皇。”
徐公公扶圣上坐下,圣上低头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萧池,也不知在想什么。厅外屋檐的积水滴滴答答落下,润透了阶上青苔,圣上这才说,“小九免了吧。”
承译送茶进来的时候,见九王爷正站在圣上面前。
一盏茶递上去,圣上一揭盖,见盏中正沉着一颗小小青柑。手上一顿,而后水中香雾捋了几遍,橘香茶香沁人心脾。
圣上盯着白瓷盏底的那枚青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