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离开了大厅,朝着后厨房走去。
打发完了陈叔,聂然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坐在沙发上里的那位。
达坤依旧是那被捆绑的样子,一夜没睡,看上去精神还是不错,他笑眯眯地坐在那里,问道:“不陪着你家二少吗?他现在可是很危险的。”
聂然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那扇被紧闭的房门,“我想,他最后的自尊不允许我在旁冷眼旁观的施舍。”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现在很危险。
刚才他的手轻轻的发颤,分明就是毒瘾发作之前的征兆。
可他硬是忍着那股折磨,把她打发出去。
聂然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再因为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想让自己再看到他最为失控可怕的样子。
聂然能明白霍珩作为男人的那点自尊。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在受伤时,需要人的安慰。
至少,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施舍,特别是在她的面前。
这个一个男人最后的骄傲和尊严。
或许听上去很可笑。
但,她懂。
不到万不得已,她尽量不出现。
达坤收回了视线,笑着问道:“那是打算来找我聊聊吗?”
“不,按照二少的吩咐,放了你。”聂然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抓他身后的绳子。
达坤一边的眉梢挑起,张狂地笑意里透着一丝狰狞,“不怕给我松绑之后,杀了你吗?”
“那你是想让我继续捆着你?”话虽这样说,但聂然的手上动作并没有停下。
达坤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绳索松动了起来,他笑意依旧不变,“我是想知道,你做好接下来的准备了吗?”
然而话音一落,他的手猛地挣脱开绳子,一只手直逼着聂然的门面而去。
他这一拳很是凌厉,拳风扑了过来。
聂然下意识地偏头,伸手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猛地朝外翻去,另外只手也随后朝着他的腋下打去。
达坤神色一正,另外只手急忙反手一挡,这才勉强挡住。
“看来不是我太过大意,而是你真的不容小觑。”达坤被她那一拳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手心都有些被震疼了。
聂然收回了手,面色淡定地道:“有哪个白痴会在打架之前还提醒对方的。”
她说着就找了张沙发做了下来。
达坤也哈哈一笑地随后坐在了她的斜对面,双腿搁在了茶几上,揉着长时间没有活动的手,好奇地问道:“二少到底是从哪里找到你的,有兄弟姐妹吗?不如介绍两个给我,我也很需要这样聪明的手下。”
“就算有你敢要吗?”聂然面色平和地坐在那里,和他聊着话。
达坤思索了几秒,“的确不敢,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会很高兴的收下。”
“我说过,二少那一单是我到最后一单,只要拿到钱,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聂然坐在那里,将腰间的枪支放在了茶几上。
她这一做法,很明显就是要和达坤和解的意思。
达坤将她这一举动看在眼里,他也没有马上去取自己的那两把枪,反而继续问道:“你才二十多吧,这就打算养老了?不想再赚更多的钱?”
“就算我想赚,也不会和你赚。”聂然不给达坤丝毫的机会,一口拒绝。
达坤很是不解,“为什么?我的钱和二少的钱有什么差别吗?”
聂然对此玩味儿地笑了起来,“一个随时离开背弃主子的手下,坤老大就算再大胆,也不敢用吧?”
达坤似有所悟,笑了笑,略带深意地道:“所以这辈子只能都是二少的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聂然一只手搭在那里,没有规律地轻叩着,像是在打发时间。
“可是你确定二少会放人么?走了这一行,知道主子太多的事情,想要再脱身就很难了。”达坤这一笑中带着些许的促狭和不怀好意。
那挑拨的意味很是明显。
聂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似笑非笑地凑近,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来做我的保护伞?”
如果霍珩的身份真的只是霍珩,或许这话还能算是对症下药了。
但现在……显然说错了话,弄错了对象。
还什么都不知的达坤以为她这是在试探,顺势而下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聂然脸上的笑微收,正坐在那里,“可是我介意,我不想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厌倦了,我想要新的生活。”
这次出来李宗勇只是希望让自己和霍珩见个面,好知道他在做什么。
并没有让她一起参与霍珩的这个任务之中。
所以,她不能在这里久留。
霍珩一旦痊愈,她就要马上离开才行。
达坤见她如此的坚定,不带任何迟疑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放弃地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决绝,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如果你想要来,我随时欢迎。”
“我觉得在欢迎之前,还是先欢送吧。”在达坤不解的神情中,她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只是丢下了一句,“二少还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不送。”
继而,就迎上了刚端着饭菜走进来的陈叔。
“你不要进去了,我来就好。”她将餐盘接了过去,在陈叔不悦的神情中,低低地嘱咐了一句,“让阿骆随时关注外面的情况,防止出现问题。”
也不等陈叔说些什么,就端着餐盘朝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