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和田氏是妯娌,相互开些不过分的玩笑不为出格。老太君见她们之间嬉笑,瞧着很高兴。
她笑着对大伙说道:“今年咱们侯府真是喜庆,眼见四丫头五月份要出阁,二小子、三小子的媳妇儿又都怀孕了。最让人高兴地是她们妯娌和睦,这内院一团和气,男人们在外面才能全心全意的打拼。况且咱们侯府打祖辈就人丁兴旺,哪一辈都是上下团结,从来没出过任何丑事。如今见到晚辈也是如此,我心甚慰啊!”
“老猫炕头坐,一辈传一辈!”房贵妾听了笑着回道,“这都是老太君言传身教的结果,她们这些小辈没赶上那时候。想当年老太君这辈五房住在一起,妯娌兄弟姐妹二十多位,从不见有任何的嫌隙。后来老祖宗仙逝,五房这才分了家。
老太爷宁可自个吃亏,把家产分完让其他四房先挑,谁不说老太爷有长兄的风范?老太君不仅不吵闹,还支持老太爷这般行事,妯娌们连脸都没红。后来其他四房陆续外任,把家眷都带去,见面少了很多。不过逢年过节他们总要打发人回来,对老太爷和老太君是尊敬的很。
这些年,其他四房偶尔回京都,全都是住在咱们府上。现成的宅子都不回去住,这不就是跟老太君亲近吗?我们这些晚辈看在眼里,记在心间,自然是有样学样。大嫂打理侯府多年,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曾亏待我们其他两房,我们怎么能不敬重?”
这番话说到老太君心坎上,侯夫人听了也是满腹的欣慰。若溪低头喝茶没接话,说到再上一辈的事她完全不知情,自然就不想插嘴了。她静静地坐着,听老太君和侯夫人等人细述当年的事情。
田氏腰上挂着她送的荷包,肚子里装着房贵妾带过来的水晶饺子,这表情是难看得不得了。她哪里有心思听众人唠嗑,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起来。
二太太见了只当她是有了身子不舒服,便跟老太君请示让她先回去。老太君吩咐丫头小心扶着,又嘱咐了几句。
“你也回去歇着吧。”老太君瞧着若溪说道,“老太爷的生辰不用操办,一会儿我跟你婆婆商量一下,打发人过去侍候再送些吃食就完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若溪听了笑着站起来,带着畅春出了安福居。
畅春瞧见四下无人,这才说道:“奶奶,那饺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您只管放心!”
“嗯,我知道。”若溪听了回道,“你这丫头倒是伶俐,竟能想出那样的法子品赏。不过下次不要这样自作主张,若是那饺子有毒,你吃了岂不坏事?我是你的主子,最起码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畅春闻言眼神一滞,里面有晶莹在闪烁。她没想到若溪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危,还会在乎一个丫头的生死!她的心情激动又复杂,一时之间有许多话,可支吾了几声最后只剩下几个字,“奴婢知道了!”
主仆二人刚进园子,就瞧见假山旁边有人,似乎还传来莺歌的声音。
“奶奶,实在吐不出来就算了。奴婢瞧着二奶奶也吃了,应该没事。”
“闭嘴!她知道什么,又能想到什么?一个小家子出来的庶女,哪知道内院里面的猫腻?”田氏轻斥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过来,“你把手指塞进我的喉咙,快!”
隔了一会儿,就听见田氏呕吐的声音。若溪和畅春隐在大树后面,听动静田氏吐得是翻江倒海。
好一阵,她才停住,又听见她说道:“把这个荷包拿到僻静地方烧了。这里面不知道装得是什么,味道怪怪的。你没觉得今个那边的表现很奇怪吗?送完荷包喂饺子,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回去你就派人去请大夫,还是看一下我才能安心。”
“是,奴婢知道了。”
那对主仆声音渐远,若溪这才慢慢从树后转出来。
“奶奶,看来二奶奶不领您的情,还百般猜忌防备。”畅春轻声说着。
“哼,她这是心里有鬼。”若溪冷冷的回着,“即便没有任何人动手,她迟早都会被自己逼得崩溃。看着吧,做了亏心事的人会战战兢兢的活着。老天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们会有报应的!”
却说田氏匆匆回来听雨阁,马上打发人去请大夫来。不知道是因为心里作用,还是走这一遭累了,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小腹也似乎下坠的胀起来。这下她越发的心惊胆战起来,怀疑那荷包,又疑心那饺子,整个人惶恐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大夫被请了过来。她赶紧让大夫诊脉,又吩咐莺歌把那个还没来及烧的荷包拿过来。
大夫细细诊脉、查看,之后说道:“三奶奶的脉象平稳,一切都很好。至于这荷包里面放的,不过是些干花瓣,有安神的作用戴着无妨。”
“那我为什么感觉小腹下坠?”田氏皱着眉头问道。
大夫赶忙回道:“三奶奶别太紧张,有时候太紧张就会有些反应,而且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好处。您要尽量放松心情,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健康。”
田氏听罢点点头,吩咐丫头封赏送大夫出去。她听了大夫的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这才起身换了衣服躺着歇着。
她睡不踏实,不过是半梦半醒罢了。不知怎地,她眼前突然浮现出若溪流产后痛不欲生哭泣的样子,登时吓得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腹,又感觉有些胀痛。
“莺歌,莺歌!快去传大夫!”她急切地喊起来。
莺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