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烈抬眼笑道:“如果你去美国,一定记得来找我。”
连九棋道:“美国那么大,盐湖城又那么糟糕,气候也不好,说不定我还不愿意去呢。”
“你敢不去。”托尔烈放下铲子,“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到你,一枪打死你。”
连九棋大笑着,笑着笑着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托尔烈竟然从自己的包内掏出了一支手枪,而枪口正对着自己,刑术等人也无比吃惊,马菲盯着坑内还没有完全掩埋好的武器,给刑术递了个眼色,示意刑术自己会去吸引托尔烈的注意,刑术趁机拿枪。
就在马菲准备往托尔烈跟前走的时候,墨暮桥突然间一脚踹开了刑术,俯身从深坑中提起一支还带着泥土的突击步枪,瞄准刑术、马菲和连九棋。
墨暮桥的这个动作,不仅让刑术等人再次吃了一惊,也让托尔烈很是疑惑,托尔烈立即退后一步,将枪口对准了墨暮桥,但墨暮桥的枪口依然对着刑术等人,冷冷道:“把装碗的包给我,快点!”
“你……”刑术瞪着墨暮桥。
墨暮桥拉栓上膛,举枪打死了三人的马匹,厉声喝道:“把包给我!快点!”
站在外围的托尔烈又退后一步,枪口慢慢在墨暮桥和其他三人的身上缓慢移动着。
连九棋皱眉看着托尔烈:“你被库斯科公司收买了,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你没有救得了我儿子,我儿子真的在他们手上,你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儿子正被一支枪顶着头,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托尔烈面露难色,“连九棋,对不起,如果我不给他们那只碗,我儿子就会死。”
连九棋不语,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给,托尔烈的儿子真的会死,给,说不定也会死,但是托尔烈会相信吗?他不会,他眼下除了铤而走险之外,别无他法。
刑术咬牙看着墨暮桥:“那你呢?你有什么值得被钱修业收买的吗?”
墨暮桥冷冷道:“还记得我失忆的故事吗?那故事是假的,我骗过了你师父,也骗过了你们,我差点连自己都骗了,钱修业是我的师父。”
说完,墨暮桥脸上有了笑容,上前一把抓过震惊中刑术的背包,顺手又扔给了托尔烈,托尔烈拿着背包,这才将枪口从墨暮桥身上移开。
就在托尔烈和墨暮桥上马的时候,连九棋一字字道:“托尔烈,你要想清楚了,就算你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放过你,你应该很清楚,库斯科公司的行事方法!”
托尔烈面无表情道:“连九棋,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托尔烈拍马离开,墨暮桥紧随其后,刑术正要去坑内将枪刨出来的时候,连九棋去制止了他,指着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魂烙。
魂烙就趴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三人,直到托尔烈和墨暮桥跑远了,消失在地平线之后,这才转身慢慢离去,算是为自己的兄弟托尔烈做完了最后一件事。
马菲一屁股坐在死去的马匹身上:“前功尽弃!”
刑术和连九棋对视一眼,同时说了句:“对不起。”
刑术的道歉是因为,他一直相信墨暮桥,而连九棋的道歉是因为,是他找来的托尔烈,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没想到钱修业竟然早就安插好了托尔烈和墨暮桥这两个双保险。
三人在那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如今马也死了,要去追托尔烈和墨暮桥也不可能,只能想办法先回中国再说。
许久,刑术起身来,勉强笑了笑道:“也算是好事。”
马菲看着他:“好事?”
连九棋也疑惑地看着他,刑术道:“到此,钱修业几十年前布下的局算是正式结束了,现在是敌我最分明的时候。”
连九棋道:“国内的情况我不熟悉,不能保证我们身边再没有钱修业的人了。”
刑术笑道:“连先生,我信得过你,也信得过马菲,如果你们两人是钱修业的人,我也认了,我只能认输,只能承认钱修业比我们强,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机会,绝对不能放弃,走吧!回中国!哪怕是走回去!”
连九棋起身:“这才像我儿子!”
刑术只是笑了笑,牵着马菲的手,与连九棋一起沿着公路朝北方走去。
……
第三天的清晨,托尔烈带着墨暮桥来到了位于克丽南乌山下,这座山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翻山之后,南面是中国,北面是俄罗斯。
来到山脚下之后,墨暮桥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旅行者营地,同时也看到穿着冲锋衣,手中却提着一支冲锋枪,现在已经成为库斯科公司董事的眼镜猴。
如今眼镜猴成为了钱修业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当然,他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大老板的真实身份。
“欢迎!”眼镜猴站在那看着托尔烈笑道,又看着墨暮桥,“这位是?”
托尔烈扭头看向墨暮桥,他其实也不确定墨暮桥到底是不是钱修业的人。
墨暮桥骑在马上,对眼镜猴说出了一长串数字,眼镜猴皱眉,挥手让一旁的手下将电脑拿过来,然后在公司档案中输入了这串数字,紧接着一个人的照片和部分资料慢慢显示了出来。
眼镜猴举着电脑,对照着墨暮桥的那张脸:“马库斯?你就是马库斯?你整过容?”
虽然电脑档案上显示的也是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但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