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中躺在地下,心下一阵彻寒,刚才这一拳,让他至少千年修行付诸东流。若算上元神之伤,极有可能有生之年都修不回来。
但他绞尽了脑法也想不出来,世间怎会有如此邪功,竟然能将人的修为神元乃至魂血活活吸走,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绝仙教果然是太可怕了。
天王殿诸力士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郑中此时‘性’命已在他人之手,他们也更是敢怒而不敢言。当下面面相觑,后来只得一按臂上金纹,各自取出一只匣子纷纷抛了过来。
他们平日无甚外物随身,只带一些灵丹妙‘药’,存在这支储物匣内。这便已是全副身家,现在却只得‘交’了出来。
鬼哥并非是一味利令智昏,实是他要拖延点时间喘口气。见几人磨磨蹭蹭的各自掏出一只匣子,气息渐复平稳间也对元神修士的储物手段颇为好奇。
他打开一只看了看,虽然没看见什么宝物,却也一眼便看出其中都是极品灵丹。当下冷哼了一声,以八鬼缠将郑中甩了过去。
天王殿人等连忙上前接住之时,鬼哥又回头问路氏兄弟道:“我刚刚也救了你们‘性’命,你们想如何报答。”
不过路氏兄弟就乖巧多了,在他说话之时,便已经纷纷从袖中托出一缕白光,其内各自现出一只小盒。路伯达将小盒托在掌中,亦步亦趋的来到鬼哥身前一丈,深深一揖将三个盒放在地上,然后便又退了回去。
待退到原地方道:“前辈救命大恩,路某兄弟不敢言谢,这一点劣等俗物,还望前辈笑纳。待我兄弟回白鹿原禀明恩师,必将再送重礼敬上。”
鬼哥嘻嘻笑道:“那倒不必了。我这人最不喜欢麻烦,今日出来了,就要到处走上一走。也免得哪一天有人上‘门’来寻仇,那可是吓人的很。”
天王殿几位力士闻言都是怒目而视,路伯达却微笑道:“既然如此,前辈仙驾若有莅临白鹿原之日,家师鹿尊当有相报。”
“好说,好说。”鬼哥胡扯了这一阵子,不但刮来了不少东西,气力也恢复了六七分。
当下全身阳力一催,登时将这残破的阵法渐渐撑起,虽然不可能将阵法复原,但开上两个‘洞’还能勉强办到。到他周身日轮隐隐之际,众人齐齐觉身上一轻,那股禁锢之力似乎消失了。
“十息之内,给我滚得干干净净。”鬼哥运足力气,那声音似乎是整个斗牛山发出的咆哮。阳力一‘逼’,似震得星月无光。
诸人皆耳膜剧痛,心下更是骇然。两伙人都是连忙腾空而起,化为了两团明光,消失了夜幕里。
鬼哥则一屁股坐倒在地,接连喘了几口粗气。对于这一场没来由的凶险,他也有些说不清自己是好运还是霉运。心下只是通通直跳,四肢仍传来一阵阵的隐痛。
他不敢在此地久留,只歇息了盏茶功夫。便立即分出替身,祭出流光神梭狂奔而去。
两日之后,鬼哥已经出现在了西北寒海之滨的一座凡世大城之中。他打听了时日,才知道离与澜微散人约定的时限居然还有五天。
‘花’了些银子在家客栈中要了一大间上房,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又放开肚皮大吃了一顿,接下来就睡了一个天昏地暗。其实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但这种舒适的感觉还是让他的疲劳渐渐一扫而空。
美美的睡了七八个时辰之后,重新扎起头发,换上一套新衣再展开摺扇,宛然一个英俊的青年一笑出‘门’去也。
在九银仙君给他的‘玉’简中,最重要的信息当然是如何能率先进入仙路,这就要用到一个叫升仙令的东西,而九银仙君所知的一块升仙令就在这座城中。
鬼哥按照指点,缓缓步行来到了一座大府‘门’前,只见府牌上写着‘赵王府’三字。
他吁了口气,按‘玉’简所示这里应该是座海神庙,可九银仙君已经被困了万余年,这对人世来说是何等久远的时日,怎么可能一成不变。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笃定升仙令仍会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