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戊”依旧死死抓着金戊的领口,身体向地上软倒而去的时候,韩秋水才向追魂那人问道:“你和孟老怪,还有江老鬼是什么关系?”
追魂那人先是一怔,而后才恍然过来。
孟南云和江临春乃是平山用刀的大家,又同样败在过韩秋水的手下,并非什么太过隐秘的事。
而他先前曾交错使用过这两人的刀法。
看韩秋水此刻的态度,似乎若是他与这二人有所关系的话,极有可能活得一命。
毕竟韩秋水没有一上来就杀掉自己,先前更是将剑尖后撤两分的状况,他便是知道自身远不是对方之敌,心中慌乱,却也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冷静。
若非不然,他连退撞至墙壁上的机会也没有。
但究竟要如何回答,才能得到最大的机会呢?
他心念急转,随即开口作答道:“两位前辈对在下有知遇之恩,还望前辈口中客气些。”
追魂的杀手,都是自小开始培养。
这件事可谓江湖人尽皆知。
且追魂向来都很小心,无论是买走、骗走、掳走的孩童,尽皆都是已全都免除后患的状况。
他当然不会回答与孟南云和江临春有着什么亲缘关系,这种谁都骗不了的话。
韩秋水却是目光一冷,手中长剑便已递出,刺穿了这人的喉咙。
对方双眼猛然瞪大,完全不明白,为何仅是这么一句话,韩秋水便已翻脸比翻书还快。
韩秋水将剑收回,甩去其上血滴并归鞘之时,才道:“他二人的子孙都知道,无论我当着谁的面如此称呼他们,都不能有任何异议,既是知遇之恩,你却不知,这倒奇怪。”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向已倒在地上的追魂这人解释,却是她身后传来了回应:“看来昌都一事,也同样别有内情呢。”
韩秋水头也不回地道:“你倒聪明,但我却真没想到,你竟和萱花也是熟识。”
金戊答道:“熟识倒也不算,不过做了几天邻居。”
韩秋水道:“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她愿意和你做邻居,是你的福气。”
金戊双眉一挑,道:“这话听来受宠若惊,但这棒了忙的小仙女,却半点踪影不见,倒也真是奇怪。”
韩秋水这才将凝重望向打出簪子方向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过去望着金戊,道:“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金戊道:“愿闻其详。”
韩秋水道:“萱花打出簪子,却不现身出来,便定然是有不出来的理由。”
金戊道:“这种事,便连我也知道。”
韩秋水嘴角扬起,冷笑道:“小子,你的耐心,似乎并不像你的身手一般有所成长。”
金戊同样冷笑起来,道:“长辈,你卖关子的功夫,也并不像暗中偷袭一般炉火纯青呢。”
韩秋水不为所动地道:“这江湖谁人没偷袭过?只不过分对象是谁罢了。”
金戊同样不为所动地道:“可你既然会因那嘈杂又喜欢为难人的小仙女出手,想必很是关心她,此刻却半点也不担心,倒也真是很奇怪。”
韩秋水却是问道:“你有听到打斗声吗?”
金戊答道:“没有,我此刻只听得到后头的混乱动静。”
韩秋水再又问道:“那你可有听到萱花说话,又或故意发出声音吗?”
金戊答道:“当然没有,这家伙哪怕只是笑两声,我都已快能猜得出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韩秋水目光一凝道:“后头那句倒还中听,前头那句也直白清楚,可中间那句里头的称谓,我可是绝对会在乎的。”
金戊笑道:“对于当着别人的子孙辈,都会直呼老鬼老怪的人,这样的称呼,一点儿都不过分,倒不如说,是一种亲切的称呼才对。”
韩秋水盯着金戊看了几息,忽然笑道:“你小子倒挺对我的胃口,但不过我们说了这么久,萱花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形势不是非常好,就是坏到家了。”
这话说完,金戊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韩秋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金戊沉声道:“若给我消息,让我知晓此处将会出事的人没有猜错,这家伙遇上的麻烦,简直都不能用坏到家了这么简单的词就能形容了。”
韩秋水亦是沉声道:“先不论究竟能坏到怎样的程度,我对给你消息的这个人是否真的可信,才是最为好奇的。”
金戊竟是肃然道:“当然可信,绝对可信。若是比你更先成名的边关镇帅‘花唐狼’唐元正,唐老爷子的话都不可信,这世上还有真正能信的人吗?”
金戊未曾想到的是,这句话讲完,韩秋水却是愣在了原地。
更用愣神的目光木楞地愣着自己。
金戊一时莫名。
韩秋水却已回过神,移开了目光,更是目光飘忽地道:“原来是他……竟然是他……嗯,怎都是可信的……这倒没说错……这确实没说错……”
见韩秋水竟会露出忐忑且略带茫然的神色,金戊都不用细想,便知对方定然与唐元正有难以道清的关系。
韩秋水却已缓过情绪,问道:“以他的猜测,又会是怎样的麻烦?”
金戊缓缓吸了口气,道:“不是‘大风起兮’,便是‘万懒俱静’。”
韩秋水再又怔住,脸上微微抽搐,目光变幻难定。
金戊望着候了数息,忍不住问道:“听完这话,你竟也还能按捺得住?”
韩秋水如似给惊回神来,续而在短短的两息之内,将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