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鹏与陆良,被这些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兵卒执着长刀围着,有人让他们二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张鹏自打进了锦衣卫,何时这么憋屈过,他不去欺负别人已经算是良善,今天先是被人围打了一顿,现在又要让他放下武器。
张鹏怒喝一声:“大胆,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我乃锦衣卫南镇抚司校尉张鹏。”
“张校尉,还请放下武器,配合我们查案,出了这么多条的人命,我们刑部也要调查清楚,还请二位配合。”那个出声之人说道。
张鹏看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地上死的这些人又是哪个衙门的?”
那个人笑道:“在下刑部应捕马秋风,有人呼喊此处发生命案,恰巧我等在此处,特来查探。”
张鹏道:“小小吏役而已,此处命案与我们无关,你自查你们的案,陆良,我们走。”说完,便要迈步离开此处。
马秋风一挥手,说道:“且慢,二位乃是命案现场的相关者,不管这案子与二位有没有关联,还请配合刑部查案,将他们抓起来。”
马秋风倒是干脆,命令士卒将张鹏二人围住了,这三个士卒闻令而动,手中拿着长刀靠上前来,要将张鹏和陆良缉拿。
张鹏真是怒了,今天真是他的奇耻大辱,亮出名头,竟然丝毫没有作用,还被人打了,锦衣卫何曾沦落至此。
张鹏手中长枪猛然挥出,那三个士卒见他反抗,俱是后退一步,避开了长枪,伺机而动。
马秋风轻笑一声,见张鹏反抗,尤其见他将那长枪挥舞的四处都是破绽,嗤笑一声,腰刀猛然拔出,随着刀光闪过,马秋风一个健步,越过三个士卒,冲向张鹏。
张鹏见这领头的刑部应捕冲了过来,也是面色狰狞,长枪抖动了一个枪花,一枪斜着刺出,枪尖便扎向马秋风的喉咙。
马秋风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毅然不惧,掌中刀,向上遮挡,刀刃击打在枪尖之上,拨开刺过来的长枪,然后又是一个健步,来到张鹏身前,刀柄击出,敲打在张鹏的胸口上,张鹏疼的抽搐了一下,手中的长枪掉落在地,捂着胸口,退了两步。
马秋风复又跟进,手中长刀架在张鹏脖颈之上,叫道:“绑了。”
然后又将目光对准一旁的陆良,陆良马上将长枪一扔,双手举起,站立不动。
马秋风脸上笑意盈盈,那三个士卒大叫道:“马头儿威武!”掏出身上的绳索,将张鹏和陆良的双手捆上。
“带回司狱司。”马秋风说道。
走在回城的路上,陆良问着同样有些狼狈的张鹏,说道:“张大哥,你我当真是锦衣卫?”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怀疑。
张鹏兀自带着怒意,骂道:“这个姓马的王八蛋,等我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押着他们回城的两个士卒听见张鹏的话语,其中有一人嘲笑一声,说道:“马头儿可是咱们刑部的第一高手,这位校尉大人,想要找马头儿麻烦,只怕是有的你苦头吃。”
“老子让他干不了这差事,一个应捕吏役而已。”张鹏勿自喝骂。
那个士卒又道:“干不了就干不了,以马头儿的本事,到哪里都能吃上一碗饭,只是想不通马头儿为何窝在刑部,当这个应捕,也发不了几个俸禄。”
陆良开口问道:“两位大哥,这马头儿什么来历,似乎看起来身手不凡。”
那刚刚说话的士卒笑道:“马头儿什么来历我们不太清楚,但是那身手,刑部第一高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有多少难以缉捕的逃犯,到了马头儿手上,还不乖乖在司狱司里蹲着。”
“还是个查案高手。”陆良说道。
“那是自然,这京城内外,就没有马头儿破不了的案子。”士卒笑道。
张鹏双手被绑着,又有两个士卒押解着他们,一路走来,有些奇怪的目光投向他们,张鹏脸色难堪。
入了城,便沿着宣武门里街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方向走去。
刑部,乃是大明的最高司法机关,掌天下刑名及徒隶、勾覆、关禁等,下辖十三个清吏司,分别掌管十三省及兼管所分京府、直隶等衙门的刑名,负责两京十三省刑案的侦查及审判。
大理寺,乃是大明的司法复核机关,职责为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大理寺下辖左右二寺,分理京畿及十三布政司刑名,专管案件复核而不管审判,主要的复核程序有照驳、参驳、番异、圆审、追驳、制决等。
都察院,乃是大明的最高监察机关,司法监察只是其功能之一,与吏、户、礼、工、刑、兵等六部平级,并称“七卿”。
这三个部门,在此时统称三法司。
刑部在北京城西南的阜财坊,在日落之前,张鹏和陆良便被这两个士卒押解到了刑部。
进了司狱司,张鹏和陆良就被关押在了一间牢房之中。
蹲坐在茅草堆上,陆良笑道:“这是第二个大牢。”
“什么第二个大牢?”张鹏站在牢房中走来走去,疑惑问道。
陆良回道:“不瞒张大哥,陆良初来京城,就被关押在锦衣卫的诏狱里,所以,进这刑部大牢,乃是陆良待过的第二个大牢。”
张鹏停下脚步,问道:“北镇的诏狱?”
陆良点头道:“不错,北镇的诏狱。”
张鹏蹲坐下来,上下看着他,狐疑道:“你能从北镇的诏狱中活着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小子,你犯了什么大罪,进了北镇的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