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也不甚了解,只得含糊道:“不是什么重罪,要不然也不会放出来,还加入了锦衣卫。”
张鹏突然远离他几步,沉思片刻,说道:“是不是跟你小子在一起,老子也走了霉运,我想想啊,好像自从认识你小子之后,没碰到过什么好事。”
陆良突然笑了,说道:“张大哥,我倒还想问你,你真是锦衣卫?”
“废话,难不成这些时日,你待的地方是假的不成?”张鹏没好气道。
陆良复又问道:“那为何这些人好像并不惧怕锦衣卫,还挨了顿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心想要调去北镇的原因,别看咱们南镇名义上监察北镇,实际上屁都不是,功劳没有,油水没有,整天跑腿打杂。”张鹏叹了口气,说道。
“张大哥,以您的身份,调去北镇,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陆良疑惑问道。
“你懂什么,就因为我这身份,只能待在南镇做些杂务,太后族人,那是以前了,现在还不如一个良家子。”张鹏哀怨道。
两个人蹲在刑部司狱司大牢中聊着各自的烦恼。
却说那刑部应捕马秋风找了一辆马车,将躺在城外地上的几具尸身搬到马车上,便也跟随着这辆马车,赶回了刑部。
马秋风回到刑部时,也仅仅比张鹏、陆良二人晚了半个时辰而已。
此时华灯初上,快到了禁夜的时辰,刑部的大老爷们早已下职,连个仵作都没有。
马秋风无奈,只好将那几具尸身,放到司狱司的一间牢房中。
路过关押张鹏和陆良牢房时,陆良叫道:“马头儿,是不是该给我们弄些吃食,这天色已晚,另外,能不能派人去大时雍坊石碑胡同锦衣卫刘金喜家,替我传个话,今夜有事,不回家了,让我那妹妹安心。”
张鹏也叫道:“姓马的,给老子准备点吃的喝的,这大冷天的,再弄个炭火盆来。”
马秋风看着这两个蹲在大牢里还很嚣张的两个人,笑道:“炭火盆没有,今夜你二人,就抱在一起睡吧,吃食我稍后让人送来。”
张鹏大骂道:“姓马的,等老子出去,扒了你的皮。”
马秋风笑道:“等您出来再说吧,案子没破之前,麻烦二位校尉大人,配合刑部调查,如果,此案真和二位没什么关系,自然会放二位出去的。”
张鹏怒道:“马秋风,你别得意,等老子出去后,非弄死你不可。”
马秋风又说道:“哎呀,天色已晚,该下职回家休息了,恐怕一时之间,也没地方准备吃食了。”说完,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司狱司的大牢。
张鹏气的,一脚踹在大牢的牢门之上,却猛然摔倒在地,原来却是牵动了身上的疼痛,一时之间,没有站稳。
陆良连忙扶起他,坐在了那堆稻草之上,开口说道:“张大哥,何必与他置气,明日查清楚了,自然会放我们离开。”
张鹏还是气愤难填,他这锦衣卫校尉都被刑部一个吏役应捕欺负到头上了,说出去简直丢尽了脸面。
马秋风缓步走出牢房,碰巧见到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马秋风连忙上前施礼道:“见过胡大人。”
那人赫然是正在刑部观政的胡宗宪,见到马秋风,胡宗宪笑道:“马应捕,这么晚了还未下职?”
马秋风说道:“大人不也还未下职,今日南城外,发生一桩命案,死了几个工部的差役,与锦衣卫有些牵连,在下拿了两个锦衣卫校尉,刚刚关在司狱司大牢里。”
胡宗宪疑惑地看着这个有着刑部第一应捕的马秋风,连锦衣卫的人都敢关进大牢之中,真是不知死活。
胡宗宪问道:“工部的差役如何在南城被杀?”
马秋风回道:“在下走访过周围的百姓,听说是陛下要在天寿山大峪山修陵,这两年军匠多有逃逸,工部的人想必是去抓捕军匠,这才被人所杀。”
胡宗宪又问道:“那锦衣卫的人,又是什么情况?”
马秋风想了想,说道:“这个在下还未调查清楚,只是我等赶到之时,这两人就在案发现场,只好先带回来,关在司狱司大牢之内,等明日仵作验过尸体之后,再行处置了。”
胡宗宪思索片刻,点头道:“如此倒也可行,休要惹恼了锦衣卫,你要处理好。”
“在下晓的,多谢大人提醒。”马秋风一脸严肃,道谢道。
“汝贞,胡汝贞,还不快出来。”外面有人喊道。
“大人有事请便,秋风就不打扰大人了。”马秋风一拱手,便错开身,离开院子,给这两个锦衣卫校尉准备吃食去了。
胡宗宪跑回办公所在的屋子,取出一卷案宗,夹在腋下,便快步出了刑部,只见外面,刑部主事赵文华,正搓着手,又裹了裹身上的衣袍,左右走动。
见胡宗宪夹着一卷案宗出来,笑道:“你这个胡汝贞,走到哪儿都不忘了看案宗,真是一个勤政之人。”
胡宗宪也笑着回道:“职责所在,还有些案宗,也要早点看完,好尽快完成。”
赵文华道:“快走吧,再晚些,你那香姐儿的房门,只怕是上了锁,今夜别说看案宗,你只能在外面吃寒风了。”
胡宗宪哈哈一笑,说道:“香姐儿的房门上了锁,那我就去秀儿姐那屋。”
赵文华笑骂道:“好你个胡汝贞,连我的秀儿姐,你也想睡,只怕是被秀儿姐一脚踹在地上,睡那地面吧。”
胡宗宪说道:“好了,主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