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时,韦凝她还没心没肺的熟睡,是突然被人摇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素年那没什么血色的脸蛋。
“你醒了?”
她立刻爬起来,睡意全无。
可素年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感激。
“奴婢虽然昏睡,但外边的动静还是能听到的,昨天若不是太后拼死相护,只怕奴婢已经没命了,请受奴婢一拜。”
说着,她下跪磕头,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是为哀家办事,被人重伤诬陷,哀家怎能任由奸人胡作非为呢?再说,诬陷你便是诬陷哀家,你不必如此。”
韦凝忙将人扶起。
若不是她要找个理由把素年打发走,她也不至于如此了。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差点害了她。
素年是江湖儿女,也不矫情,感谢完后就起身了,然后就一脸坚定的道“奴婢这就去陛下面前揭穿周定的虚伪面孔。”
自然是该如此的。
哪怕如碧水所说,也许对方早做足了准备,等着她醒来,污蔑她。
素年一醒来就求见陛下。
北洺野还以为能再缓几日,却不想才隔天就出事。
他忍不住蹙眉。
难道就不能消失的久一点吗?
但无奈,素年被禁卫军带到了紫宸殿,还有周定也被传召入宫,以及一应相干人等,就连被关押大牢的毕刚也出来了。
才一个晚上,他也就头发乱了些,依旧是一身正气,刚正不阿。
“你昨日打伤林嬷嬷逃走,为何今日又回来?可是觉得逃不出皇宫,打算自首?”
北洺野沉着脸。
满脑子都想着怎么保全韦凝,压根就不想审案。
“回禀陛下,奴婢昨日身受重伤,根本无法接受审讯,只怕还未交代清楚事情原委就会被打死,所以只能先躲起来,待伤好一些才敢现身,陛下若是要责罚,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奴婢任由您处置。”
素年脸色惨白,但眼神坚定,丝毫不畏惧当今陛下。
“那你现在可能交代清楚?”
看到她那一身的伤,北洺野眸色微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奴婢这身伤痕,皆是被周大人的死侍所伤,在周家老宅,奴婢发现周大人与燕国勇士会面,并且还交换了我朝边境军防图,本想立刻进宫禀报,可却被周大人发现,他立刻找人围剿奴婢。若非奴婢命大,只怕此刻已经命丧黄泉。”
素年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结巴。
那一刻,也可以用一生正气来形容素年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和燕国勇士会面被我抓个正着,你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顿时,周定气的青筋暴露,上前要对峙。
“周大人将奴婢困在周家别院,那里刚发生过打斗,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被掩盖,陛下可以派人去查。”
素年气定神闲的,仿佛对此很有把握。
“回陛下,微臣的确是将在周家别院堵住了她,那老宅子一直荒废无人居住,但不久前微臣就听街头百姓说,老宅子里经常有人出入,微臣觉得奇怪,找人去查,才发现是有燕国勇士一直自由出入,便想着寻个机会把那燕国勇士抓了问个究竟,却没想到会碰到素年和燕国勇士交换情报地图,所以想抓了她交给陛下处置,却不想她武功高强,还是被她逃脱了。”
周定又道。
所以他是早有准备,无论素年说什么,他都狡辩到底。
“微臣还有证人,街头百姓一直都看到燕国勇士出入老宅,并且当日是微臣带人去老宅子抓贼。敢问陛下,若真是微臣和燕国勇士勾结,又怎会选在老宅还被人看到,那不是找死吗?”
他又道。
而门外,就站着他所说的一应证人。
“还有那勇士,也被微臣抓住,陛下可以提审他,当日他到底是跟谁见面。”
“哼,证人能证明燕国勇士出入你周宅,你脱不了干系,还有那燕国勇士,跟你是一伙儿的,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素年冷声道。
“微臣这里还从燕国勇士手中拿到了一封写给太后又未送出去的信件,乃燕国大将军耶律贤亲笔所写,陛下若是不信,可找人鉴定。”
他就继续放大招。
白纸黑字摊在眼前,经得起考验。
这下是把韦凝撤出来了。
她就知道这丫的是要对付他。
“周大人,往日哀家可带你不薄,虽说哀家现在大势已去,做不了你的靠山,可你也没必要往哀家身上泼脏水吧。”
韦凝似有若无的看了看北洺野。
仿佛是在说,这应该是你授意,你的手段吧,看来你想弄死我啊。
“微臣不敢,微臣句句属实,证物和证人是绝不会撒谎的。”
周定垂着头,做出一副清清白白的样子。
“陛下,微臣觉得能绘制边疆军防图的必定是对边境很熟悉的人,周大人和太后都为去过,定是有人将那图送入京城,不如将那人找出来对峙?”
僵持不下之时,毕刚突然开口。
说的韦凝和周定都是一愣。
而韦凝更多的是欣慰,没想到啊,他还会动脑子。
然后北洺野并不想,他就知道毕刚是一定要污蔑韦凝,除掉韦凝的。
“前几日,微臣和弟兄们喝酒,无意间听闻远在边境站岗的士兵李有成因身体隐疾回京了,所以特地前去探望过,想来,最近回来的士兵也只有他,所以微臣做主已经将人抓来了,就在外边守着。”
毕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