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据一鸣居的消息,爷在您被‘掳走’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了,二话不说就砍了那刘琥的脑袋不说,还险些要领兵追击而来。”
叶蓁喝茶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醒了?而且还是这么不凑巧我前脚刚被‘掳走’,他后脚就醒了?这不是在耍我吗?”
完蛋了完蛋了,当真要完蛋了,那个男人的脾性她还是清楚几分的,他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被掳走?
不晓得她现在落跑还来不来得及?
木檀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她,“所以,姑娘,您还是先有个心理准备吧!”
就因为木檀的这番话,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她都是晃神的,心里一直思虑着该用什么法子好生安抚一下那个暴怒的男人。
或者,她可以使使美人计?
裴宋这一放置就是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他都不许人给她送饭,最多也就是往里头送点水,打算趁机饿一饿她,谁叫这个女人竟敢说他是个雏儿?
想他长这么大了,何曾在别人面前那般丢脸的?险些连老底都被揭了。
可是等到三天过后,叶蓁却是活蹦乱跳的,半点都没有饿了三天的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气到不行,这儿可是北契,按道理说根本不会有人胆敢暗中给她送吃的,怎么会这般精神呢?
晌午刚过,厢房内很是静谧。
叶蓁坐在小榻上,看着面前站着的木苒,只觉得头皮发麻。
木苒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这几天的“相思之苦”,在说到陆准醒过来时的怒火冲天,她至今是仍然心有余悸。
“姑娘,爷真的是太吓人了,您当时是不在场,您若是当时在场看到了,估摸也会被吓破胆子的呢!”
她缄默,她就算在场,大概也会装作不在场,盛怒中的陆准可是挑战不起啊,她怕她会被揍得下不来床。
之后好不容易被允许自由出入,叶蓁自是不可能继续待在厢房内,她转悠了一圈,才总算是把这府邸给摸透。
率先找到的便是膳房,看着即将落下的斜阳,她偷偷摸摸地潜了进去,仔细地翻找了下,发现了那正在烹煮的膳食。
光是想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晚膳,她确定没人后,稍稍掀开锅盖,将兜里的药包打开,再把里头白色的粉末一鼓作气地全部倒进去。
这之后,她还不忘用旁边的勺子搅一搅,确定已经全部融入菜肴之中了,她才悄悄mī_mī地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裴宋赏赐般遣人给她送来了两个大白馒头,而他自己则在前堂用着一桌的精心烹饪的美味菜肴,貌似很是快活。
裴宋吃得到底快不快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个晚上府邸都热热闹闹的未曾熄过灯。
听说,裴宋在吃了晚膳后不久,就开始不断地往茅房跑,一次两次三次,直至天明了才稍稍停歇下来。
她还听说,这一宿,裴宋是拉到双腿没力,最后要靠别人搀扶着才能走出茅房。
厢房中,叶蓁坐在小榻上一边吃着烧鸡一边看着手里的本草纲目,心里想着这烧鸡都快要吃腻了,要不明日儿换点别的来吃吃?
前堂,某王爷大发雷霆。
他“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略显苍白的面靥竟看上去有几分消瘦,在他的底下,跪着好些膳房的厨子小婢,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没人敢抬起头来。
隐约能听到从外头传来的杖罚声以及哀嚎声,这种声音满满地充斥着整个前堂,显得尤为吓人。
“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本王吃了以后肚子会那般不舒服?!”
他何止怒不可遏,简直快要抓狂了,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却跑了一宿的茅房,这种事换着是别人,谁都受得了?
那些厨子小婢连忙求饶,可没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几天里饭菜都是一如既然的,怎么就独独昨晚出了事呢?
其中一个厨子哆嗦着身子,试探性地道:“禀……禀王爷,可能是购来时那些食材不是很新鲜?”
除了这么一个原因,他们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裴宋冷着一张脸,“不新鲜的食材还敢做成菜肴给本王吃?来人,把堂下的人通通押下去,杖打二十!”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然而,纵然这些人再怎么哭着哀求,仍是丝毫办法都没有,不消一会儿,侍卫们便将他们都给押了下去。
一时之间,整座府邸都能听见那哀嚎不断的哭喊声。
裴宋的心情很不好,他曾找来大夫给他把脉,却是怎么都诊断不出什么原因来,所以,他也就只能选择相信这食材不新鲜才会导致他一宿不断地跑茅房了。
他自椅子站起身来,那个女人据说这两天在府邸不断地游荡,可就是不来找他,他等得烦躁,便决定亲自跑一趟。
难不成当真是村妇出身的原因,不管是他有意饿着她,还是故意让人给她送去口感粗糙的馒头,她也没有半句的怨言?
这可不行,他那样待她,就是想看她来求他,然后再好生羞辱她。
走过回廊,又走了一段路,他才终于来到那个小院落。
直至门前,他懒得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走进去,印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她坐在雕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发着呆的样子。
难不成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每日在此发呆?
他缩了缩鼻子,总觉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烧鸡味,可是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