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饿坏了,昨天吃的都吐光光了,正饿得发慌,哪还有时间在这跟他瞎扯掰啊?
她也懒得理睬他,自顾自地盛了一碗粥,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随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碗里清澈可见的白粥面色古怪。
裴宋见她这样,不高兴了。
“怎么?有得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敢给本王嫌弃不成?”
她抬起头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粮草没了也就算了,难道连盐巴都没有吗?”
这个粥,当真就是清粥啊,一点咸味都没有,寡淡如水,恐怕连木苒那个厨房小白都做得比这要好了。
裴宋又默了默,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别出来的。
“营里的盐巴等所有调味用的材料都在那一个营帐中。”
她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那一把火不仅仅烧了旧城主偷运出来的粮草和北契自带的粮草,甚至还有那些调味料?
所以意思就是,屁都没剩下吗?
那难怪他会那般气愤,连夜冒险偷偷地潜入边城城府了。
叶蓁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没味道就没味道吧,总比没得吃要好得多,她深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这厮会残忍到直接让她饿肚子。
吃过早膳,这些北契人便开始各种收拾,效率还是挺高的,不过一个半时辰,就开始举兵往最近的城池而去。
昨天吐到肚子光光,早膳她便吃了许多,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又如昨晚一般把她给压在马背上颠簸,她一路颠着一路呕吐,吐到最后,他嫌弃到不行,直接就找了一板车,把她用绳索捆在上头,颠颠簸簸的走了一路。
当快到晌午时分,好不容易到了最近的城池,她觉得自己快没了半条命了。
解开绳索下板车时,她的双腿是直哆嗦的,平日里不过一盏茶的路,她战战巍巍的愣是走了半个多时辰。
裴宋很是不耐烦,本想过来直接把她给扛着走,又怕她会吐他一身,干脆就自个儿先迈入那府邸,差遣着胡永跟在她的后面。
走进那前堂,抬眸就看到那个男人坐在上座,泰然自若地喝着茶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见她终于进来了,裴宋再一次对着她表露出满满的嫌弃。
“本王就说,女人就是累赘,就是麻烦,真搞不懂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就你这样,那阎罗将军还能对你视若珍宝?”
叶蓁扶着椅背,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王爷觉得女人是累赘,怕是对女人不了解吧?”
就她在盛京城见识过的那些女人,个个嘴上功夫了得,哪一个是善茬的?
没想,他却不屑地冷哼一声。
“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女人有什么好?一个个的烦人得很,装模作样得很,恨不得整个人都往别人身上黏,赶都赶不走。”
她看着他的脸,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王爷莫不是还是个雏儿吧?所以才会觉得女人麻烦?”
正常点的男人,哪怕觉得女人烦人,都不会这般直白吧?毕竟男人的那劣根啊,她还是稍稍懂得几分的。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不过是不经意地一说,没想,却意外的瞥见他在听到她的话后面色一僵,霎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
“王爷真是个雏儿呀?”
不得了啊不得了,这个裴宋看上去比她家陆准还要大些岁数了吧?怎么可能还是个雏儿?
陆准是因为身体原因才会如此,可是这裴宋看上去是身体很是健康啊!
还是说,他有什么不能说的暗病?
更何况,她之前在白掌柜的客栈时听那些百姓说来,他是fēng_liú王爷啊,身边从不缺女人才是。
怎么……这会儿看着总有些别扭?
裴宋像是被说中心事般猛地将茶杯拍在桌子上,大声地训斥:“女人,你给我闭嘴!”
叶蓁觉得很乐,这把年纪的雏儿她还是头一回见着,此时是如同看珍稀动物般对着他左瞧瞧右瞧瞧的。
而后,她装作“体贴”般道:“王爷请放心,这种事……不丢脸,像你这岁数的雏儿……嗯,是好事!”
“好事?”他带着狐疑看着她,总觉得她这是变相在嘲讽。“你这是在讹本王吧?”
她拍了拍胸口,一脸的煞有其事。
“天地可鉴啊!你现在是国宝级别的人物呢,这年头,谁还没个暖床小妾?像你这种很是稀少,人家姑娘家会觉得你洁身自好,是个绝顶好男人!”
“国宝级别是什么意思?”
他糊涂,她移开了目光。
“我在夸你帅呢!”
裴宋缄默了下,终于发现她这是在讽刺他了,整个人禁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这个女人就没一句是真话!本王才不可能会信你!本王告诉你,本王才不是什么雏儿,本王经验丰富得很!何止暖床小妾?那后院多的是妾室!”
像是为了义正言辞地表明他真的不是什么雏儿,他还故意仰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那想要爬上本王床榻的女人多到数之不尽,本王都挑花眼了!你以为都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
叶蓁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完了,她又把他给惹恼了,是不是代表着等会儿又没饭吃了啊?
裴宋怒不可遏,当场拂袖离开,不过,倒是记得让胡永把她给关进其中一间厢房内,不许她到处乱跑。
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