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好事,况且还是要她到叶蓁的身边去,说实在的,她也深知这种事到底有多危险,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守着自家主子,总比像现在这样只能等待着要好得多。
但是,她有别的担忧。
“可姑娘命我必定要在爷的身边,接下来的七天爷仍需每日按时服药以及浸泡药浴……”
“她应是早就把药浴的药引都备好,你将那些药引、内服的药,还有一些注意事项告诉玉墨,之后的七天,让玉墨来安排。”
虽说算是愿意顺从叶蓁所说的那般在这七天好生服药,顾全大局,但于他而言,叶蓁的安全相比来说是更为重要。
只是一个木檀在她身边,他怎么可能放心得过?
再把木苒遣至她的身边,已经算是他最大的一个妥协和让步了。
天知道,如果可以,他是恨不得此时此刻立即飞奔到她的身边,亲自守着她,免去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木苒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应承了下来。
她想着,内服的药以及药浴的药引都已经提前备好,再说了,有胡老在,应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没有什么比自家主子还要重要了。
木苒与玉墨走到一边开始折腾药的事情,男人转眸,看着杵在角落的那中年男人。
他没见过这个人,但从方才江子胥的话中可以得知,这个人怕就是一鸣居的在边城的主事人了。
他与江子胥的生长坏境不一样,再加上他能坐到这般的位置,自是比旁人多出几分通透。
“你就是白掌柜吧?”
他微微一眯,瞅着白掌柜的双眼溢出了丝丝冷厉。
“一鸣居的情报向来来得比别人快而准确,之后关于内人的事,可否请一鸣居有劳传达?”
白掌柜没料到自己会突然被点名,更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
他先是正了正色,摆出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
“陆将军,一鸣居的价格昂贵,您确定要……”
“再怎么昂贵,我都付得起。”
他勾唇,那嘴角的笑怎么看都多出了几分嘲讽。
“还是说,白掌柜只愿听从上面之人的命令,不愿接我这一单?”
他话中的意有所指让他心里一惊,身形僵了僵。
“请陆将军放心,陆将军这一单,哪怕亏钱,白某人也愿意接下。”
他哪敢不接啊?从前只听闻过他的那些骇人事迹,今个儿是亲眼目睹了,再加上他似乎隐约透露出的信息,让他除了应下,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不好受啊。
时间已经很晚了,待所有人都退下后,男人独自将江子胥给留了下来。
厢房内烛光摇晃,看着雕窗外慢慢泛白的天边,他负手站于窗前,面色严肃。
他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急切地盼望时间的流逝。
江子胥来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站。
“你打算怎么办?”
他知晓他定会如叶蓁所希冀的那般在这七日内按兵不动,但他不觉得,他不会有其他的举动。
北契王爷裴宋那般嚣张地擅闯南渠境地,偷偷摸摸溜进来带走城府中的粮草不说,还把叶蓁一并掳了去,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都觉得无法忍受。
更何况,还是陆准?
男人目视前方,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你派几个暗卫,之后暗中跟着木苒,与木苒一同守着她。”
江子胥觉得疑惑。
“这事你为什么不找一鸣居?一鸣居不仅仅消息来源快,而且其中的暗卫杀手都是赫赫有名的,从未出过半点差错。”
他斜睨了他一眼。
“白掌柜是蓁蓁的人。”
“什么?!”
这样的一个讯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但是对于他的话,他是连半点怀疑都没有。
既然能出自他的口,想来,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你怎么知道?”
陆准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说你曾上门求白掌柜粮草一事还有旧城主的心腹一事,可是他当时拒绝了你。”
江子胥点了点头,这件事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想通。
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估摸这白掌柜当真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回去以后仔细想了一遍,觉得心中有愧,才会将他们急需的粮草一一送了过来。
然而,陆准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那白掌柜是一个利益当先的人,除非是有一个身份比他高的人给了他那么一个命令,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丢下脸面来你面前忏悔是他的过错?”
再说了,若不是有人事先传达了下去,不可能在这短短几日就能凑够那么多的粮草。
“所以,你觉得我若是让他找人守在蓁蓁的身边,蓁蓁会不知道?”
江子胥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缓过来。
他捂着胸口,一脸的惊魂未定。
到底还是他太单纯了,竟然当真那般容易地就相信了那白掌柜的鬼话。
“可那白掌柜是一鸣居的人,一鸣居……”
他无法再想下去了,叶蓁与一鸣居有关?但是那叶蓁,不是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妇吗?
怎么就与那样赫赫有名的一鸣居扯上关系了?
他觉得,自己所认知的世界似乎要在这一霎时崩塌了。
突然,他又记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对了,还有你身上的毒,胡老当时是无计可施,我都急到不行了,结果嫂子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