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玖始终还是没有将离开的事说出口,更是一呆便又是四年。
叶蓁心里清楚,容玖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怕是因为她。
当年师傅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甚至事到如今,她仍然无法忘怀。
“木檀,我对他们来说终究就是一个累赘,早些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无论是于他们而言,还是于我而言。”
她收回了手,继续往前迈步。
容玖觉得,她与陆准不适合在一起,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她与他呢?又何尝不是这样?
容玖的身份,更加地遥远。
木檀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将军府,刚进院子没多久,厢房的门就被敲响。
她坐在小榻上喝着茶水暖身子,向木檀使了个眼色,木檀会意,立即走上前去把门打开。
没想到的是,来人竟是双寿。
双寿前来将容玖交代他的东西递上后便离开了,她看着那桌上的信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番前去,本就是为了问二哥哥索要前不久让一鸣居查探的消息,不想消息还没拿到手,两人就起了那样的争执。
可让人料不到的是,哪怕闹得不愉快了,二哥哥不忘将她要的东西命双寿送过来。
这样的二哥哥,该让她如何是好?
木檀将炭火烧得更旺些,她先过去隔壁厢房看看卫泽的情况,见卫泽睡着了,才交代木苒好生照料着,转身回到自个儿厢房去。
打开那一封信函,信函的内容让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一鸣居的消息从来不假,她望着那上头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眸底的光变得有些浓郁。
在此之前,她曾经想过关于那日宫宴的事之所以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那个人。
怕是,这是给她的一个见面礼吧?
她将信函丢于炭火之中,看着那字迹渐渐被火光所吞噬,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恰巧在这个时候,玉璟拿着什么走了进来。
“夫人,白日里您不在府中,有人送来了请柬,我思前想后,还是交予您会比较妥当。当然,若是夫人无意前去,玉璟便去找理由推托了,爷离开前曾经交代过,夫人无须刻意迎合旁人,自是更不用出席一些没必要出席的筵席。”
没必要出席的筵席?
叶蓁有些疑惑,到底是怎样的筵席,才会成为他口中的“没有必要出席的筵席”。
当她接过打开一看,才终于明白他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最下面的落款,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眸,一丝阴冷渗露出来。
杜蘅?
真是阴魂不散的人啊。
这请柬也真是可笑,既然是杜蘅前段日子居于宫中兰妃的重华宫养病,最近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所以然,便邀请一部分的夫人女眷一起在杜府赏雪喝茶。
邀请谁不好,偏偏,这请柬却送到了她的手上来。
这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是路人皆知了。
难怪玉璟收到这封请柬时曾经犹豫过要不要送过来给她了。
这杜蘅以前可是陆准未过门的娘子,与她便算是情敌关系,这情敌邀请情敌,又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鸿门宴。
她留意到,这日子还挑在了明天下午。
她是隔一日才需要到林府去给阮馨施针,这日子掐得是正正好,好像深怕她会寻个理由拒绝一般。
她扬了扬手里的请柬,抬起头看着几步之外的玉璟。
“你说我要不要去?”
玉璟思虑了半晌。
“若是夫人想去,那便去,反正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若是夫人不愿在这种人身上多费唇舌,那我便去回绝。”
当然,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她尽可能别去的。
如今陆准出征在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归期,他于这将军府中守着叶蓁,自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这杜蘅,理所当然能躲则躲。
可她并不觉得就这样躲着就是一件好事。
给了她那么好的一个见面礼,如今又送来这样的请柬邀约她见面,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她算不上什么隐忍的人,面对杜蘅的虎视眈眈,她除了以牙还牙,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
“玉璟,你明日给我准备马车。”
玉璟一惊,“夫人,您要应约吗?”
他迟疑了下,忍不住开口。
“夫人,您莫怪我多嘴,这杜姑娘想来是趁着爷不在盛京,才会这般主动挑衅,只要您等到爷归来……”
“我可不想一直躲在他的身后。”
窗外的雪不时溅落进来,她托着腮帮子看着那些飘雪,一脸的兴致缺缺。
“你尽管给我去备好马车便成。”
见她执意,玉璟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应了声后就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她想了想,招来木檀让她给她收拾点东西,明天一块带过去。
刚好,明日能将杜蘅给她的见面礼还一还,她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自然而然,也包括这见面礼。
翌日一早,她便起来了。
早膳端到了卫泽的厢房用,这小团子早上起来就从暗卫口中听说了事儿,见她进来后便噘着嘴满眼的不满。
“蓁蓁,你怎就那么傻,答应了那个女人的邀约呢!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叶蓁对于他的消息灵通并不诧异,她在他的对面坐下,给他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