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南夏之前,她曾经亲口同王后保证过,即便是丢了性命,也会护住公主的周全。
可当公主遇到危险时,自己却就这样食言了。
锦心抹掉泪水,用手撑着床,艰难地站起身体,拖着那只被打折的腿还未能痊愈的腿,缓缓前行。
终于费力的走到了门口,双手拉了拉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开门!开门!我要见殿下!我要去找太子殿下!快点开门!”锦心疯狂地摇晃着屋子内的门,沙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站在门外的赵婶和赵叔一脸为难地看着被晃动的门。
“要不……”赵婶抬头看了看赵叔,斟酌片刻,开口询问:“要不,老赵你去城里,悄悄给殿下送个信儿吧,就说这姑娘醒了,看看殿下会不会过来。”
赵婶是个心软的人,虽然见惯了宫中那些你争我斗,可这颗心始终就是硬不起来。
锦心刚被带来那日,身上散发着恶臭,眼看着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给她脱衣裳的时候,才看到她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伤口未结痂,血肉模糊。
有些伤口刚刚结痂,有些肉都被抽烂了。
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触目惊心,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
着实可怜。
赵叔想了想,点了点头,“太子府如今守卫森严,怕是不好进入。这会儿城里还没有散摊子,我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齐嬷嬷。”
“行,那你快去快回,我在家做好饭等着你。”
“诶!”
锦心正绝望地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抬着胳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房门。
“吱嘎”一声,赵婶端着粥,将门从外面打开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锁住我?!”锦心激动地朝着赵婶扑过去。
赵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又怕锦心这身上有着这么重的伤,摔到地上再摔出个好歹,只得侧着身子,用身体挡住了锦心。
赵婶腾出一只手来扶着锦心,连忙说着:“姑娘,我这手里端着粥,可千万不要把你给烫到了。你莫要心急,我已经叫我们家老头去城里给殿下送消息了,殿下知道你醒了,必会尽快赶来的,快先进去。”
赵婶一只手拉着锦心,一只手端着粥,费劲巴力地带着锦心进了屋,看着她坐在了凳子上,才算是放心下来,喘了一口气。
“姑娘,喝口粥。”赵婶盛出一碗粥,放在锦心面前,“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殿下好不容易将你从那大牢里救出来,若是你现在贸然出去,那便是白费了殿下的一番心思,更是自投罗网去了。”
锦心低着头不说话。
“如今太子府被重重重兵把守,自从殿下从栖州回来,全城都不许提起关于锦盛人的事情。我们老两口子也不在城里,只是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何事,可殿下将你安排下来,不准你去找他,自是有他的道理的。”
赵婶看了看锦心这固执的模样,跟着叹了一口气,“姑娘,无论你是有仇要报,还是有事情没有解决,得先吃上一口饭,先活下来,再说别的,不是么?”
听着赵婶这句话,锦心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她盯着面前那碗米粒晶莹,汤汁黏糯的米粥,直接端起来,往嘴里面倒。
“慢些吃,慢些吃啊。”赵婶儿瞧着她这模样,心中惋惜,好好的姑娘,在牢里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活生生将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锦心吃了饭,赵婶儿让她早些休息。
可她还是呆坐在屋子里。
不知道困,不知道疲惫,脑袋里一遍一遍地想着沈落落可能会遭受的千百种事情。
忽然门外的传来“咔哒”一声,开锁的声音。
锦心的眼睛立刻盯在了门上,心情忐忑地看着那缓缓拉开的大门,看着那无比憔悴地穆连笙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看向她,唤了一声:“锦心。”
锦心直接转过身子,朝着他跪了下去,那折掉了的腿,剧痛无比,瞬间她的额头就疼出了一层细汗。
她根本顾不得疼痛,咬着牙冲着穆连笙拜了拜,哭道:“殿下,殿下,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主,我们家公主落到了齐王的手里了,这些日子是死是活,尚且不清楚,求求殿下了,救救我们家公主!”
穆连笙快走两步上前,将锦心扶起来,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如今你的腿被打断了,赵叔是个大夫,刚为你接好,不能跪。”
他看着锦心被折磨地不人不鬼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她见到你这模样,说不上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本王已经派青竹去找了,应该快要有消息了。你便在这里耐心等待,顺便养养伤,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不要让她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罪。”
“殿下可是知晓公主会在何处了?!公主还活着吗?她还好吗?”
穆连笙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沉重,“还不知晓,本王只是让青竹去找,暂时还未找到。不过你且放心,天涯海角,本王也会将她寻回来。”
锦心低着头,崩溃地哭泣,“都怪奴婢,都怪奴婢没有护好公主,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齐王带走。”
听到锦心的话,穆连笙眼神一紧,“被齐王带走?你还看到了什么?”
锦心抹了一把眼泪,缓缓地讲起了那日的事情。
她看到了沈落落再砸开洞口以后,大家全都被水盖过头顶,随着水流被冲了下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落落闭着眼睛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