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头儿这么一推,沈落落心里的气,瞬间就全都演化成了委屈。
“我会走的!”她红着眼眶,扭过头冲着老头喊了一句,便快步的跑进了屋子,拎起自己那装着首饰钱财的包袱,背到肩膀上,转身离开。
不小的动静吵醒了在睡觉的童童,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还没看清面前是谁,那人便离开了。
她迷糊地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着师傅站在门口,立即就清醒了。
她两只小胳膊撑着床,身子往前倾,慌张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老头,问道:“落落姐姐走了?”
老头低着头,咳嗽了两声,冲着童童摆了摆手,“今日起,你便睡在师傅的屋子里,师傅住这里。”
“为何?”童童还没从沈落落离开的打击中缓过来,师傅就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要求。
老头走进屋子,拍了拍小童童的脑袋,冲着童童笑笑,“听为师的,快去,抱着被子去为师的屋子,将门锁上。”
童童也不懂原因,只乖乖地下了床,抹了一把眼泪,小身体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屋子。
看着童童离去,老头才缓缓坐到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头顶上的脚步声,依旧清晰。
老头儿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他身子顿了顿,扬起唇角,“小毛孩子,敢闯入老夫的地盘,还想和老夫斗,不识抬举。”
沈落落背着包,沿着街走。
路上漆黑一片,远方似乎是有一团薄雾一般。
晚风吹过,沈落落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摩挲了两下胳膊。
远处传来了巡夜人敲铜锣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敲得沈落落头皮发麻。
街边紧闭着的商户,门前挂的招牌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刚走了几步,沈落落就有些腿软,后悔在晚上跑出来了。
可既是已经出来了,必然也是不能怂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着走着,忽然眼前的场景变得有些模糊,头皮像是被扎满了针一样,剧痛无比。
沈落落捂着头缓缓地蹲在了地上,疼的她五官都有些扭曲,眼中也渐渐泛泪,咬着牙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犯病……”
“是我,是我。抬头看看,是我。”
那男人温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沈落落的头顶,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去。
是他,是记忆中出现的那男子。
他依旧是身穿着白衣,如清风明月般,不落凡尘攥着一把黑色的剑,忽然出现在面前,一脸担忧。
她仰着头,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伸着双手,想要触碰他,却摸到一团冰冷的空气。
沈落落身子前倾整个人重心不稳,朝着地上栽,眼看着脸着地,她快速地伸出手,撑住了身子。
头疼炸了。
脑袋里仿佛是撞了一个千金大锤,一遍一遍地敲击着脑袋,里面的东西就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沈落落脸色惨白,撑着身体,努力地朝着前面走。
每一步都迈出的很艰难。
路过那间她刚来到玉卢县时要住的酒楼,沈落落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
她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抬起,拍了拍门,声音微弱地喊了句,“有人吗?”
只看着屋里仍漆黑一片,半天也没有反应。
感觉要撑不住了。
她抓起门口的锁,轻轻一掰,便将锁头掰成了两断,推门而入,摸着黑上了楼,直接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走进去栽倒在了床上。
……
“口渴……”
锦心皱着眉头醒来,嗓子眼儿干的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她的手摸了摸身下,每日醒来时,身下满满潮气的稻草都将自己后背上的衣裳侵蚀一片,弄得后背又痒又疼。
今日,为何身下这般干爽?
这是哪里?不是监牢?还是自己已经醒了?
她瞬间被这异常吓得清醒了过来,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着自己身处在一个小茅屋之中,屋内陈设简单却很干净。
一个妇人正拿着抹布在擦着桌子,见她醒来,立刻丢掉抹布冲到了床前,“姑娘,你醒了?要吃什么要喝什么?我立刻去准备!”
锦心双眸之中充满了警惕,她身子向后蹭了蹭,“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
妇人将湿漉漉的手在衣裳下摆擦了擦,对着锦心做出一副有好的表情,“姑娘莫怕,是殿下将你送过来的。我曾与齐嬷嬷,都是一同在殿下身边伺候的,后来我成了亲,殿下特赦我出宫的。”
瞧着锦心还是在发愣,老妇人有不好意思地冲着锦心笑笑,“若是你不嫌弃,便唤我叫赵婶儿吧。”
殿下?
锦心瞳孔摇晃,那夜太子殿下在监牢当中是如何救出她的,一幕一幕全都涌进了脑海。
原本自己寻思不成,白日里,那什么李大人叫人给自己用刑,打的自己遍体鳞伤。
原本打算咬舌自尽,却忽然有个红衣女子找到了自己,告诉她今夜会救她出去,让自己再挺一挺。
后来便搬过来一个女子的尸体,叫她换上那尸体身上的衣服,假装成那死去的女子,被裹着草席运了出去。
锦心匆忙地跑下床,却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哎哟——!”赵婶赶紧冲到锦心身边,将锦心从地上扶了起来,“姑娘可不能出事,老身担待不起啊!快快回到床上去!”
锦心被扶着坐在床上,她拉着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