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仔细查看过俞岱岩伤势之后彻底的放下了心,照这种恢复速度下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便可自如行走,之后再慢慢调养捡起武功,武当三侠俞岱岩便可重出江湖了。
五徒翠山杳无音讯生死不知,三徒岱岩全身残废卧病在床,这是张三丰晚年间最心痛的两件事,而今天,在百岁大寿之前,这两块大石均落在地上,张三丰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张三丰感慨道,“这是老道百岁大寿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从俞岱岩住所出来,张三丰看见张无忌在附近的院落内玩耍,殷素素在里边晾衣服,疑惑问道,“翠山你们一家怎么住在这里?”
转头问向宋远桥,“翠山之前的住所有人住了?我不是让你给他留着的吗?”
张翠山连忙解释道,“是我和素素身份敏感,外边人都想通过我们得到谢逊的下落,所以我们隐姓埋名,现在还未人知道我和素素回到武当了。”
张三丰摇头道,“我等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何必做此藏头露尾之举。”
“远桥,吩咐下去,今日大开山门,宣告我武当五侠今日归山。”
“师父不可,”张翠山叫道,“我和素素隐居于此已是心满意足了,不必再大费周章。”
张三丰摇了摇头,“即便你二人甘心清苦不问世事,那无忌呢?”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无忌总不能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活在这天地之间,你们做父母的同意,我这做太师公的也不答应。”
张翠山还想再劝,俞莲舟拉住了他,“五弟,既然师父已经决定了,我等听命便是。”宋远桥已经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安排弟子清扫山门了。
张三丰笑呵呵道,“老道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骨还算健朗,我也想看看这如今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水准。”这是已经做好准备力保张翠山了。
张翠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他是真害怕武当上下因自己一家而陷入危机当中。
张三丰定下此事之后便不再后悔,转而对众人道,“你们随我来演武坪。”
演武坪上,除了武当诸侠之外,还有着许多三代弟子,宋青书,张无忌,俞岱岩徒儿谷虚子等皆在其中,这些都是根正苗红,或是对武当忠心耿耿之辈,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亦是教,张三丰索性让他们一起过来,能学到多少便看他们的悟性和造化了。
张三丰站在场中徐徐说道,“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和以往武学之道截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张三丰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张三丰一招一式演练下去,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很快一套拳法便演练完了,张三丰吐气收功口中说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
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张三丰先前所使功夫一拳一掌之间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武当诸侠设想若是自己面对张三丰该如何破敌,思索了半天却无头绪,就如老鼠拉龟无从下手,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势都能被其挡住。
陈浩看得目不转睛,他饱览道家藏书,对阴阳两极的变化烂熟于心且有自己独到的理解,还身负九阳神功,九阳神功有一要旨便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这般想来这九阳神功和这太极拳倒是有着相通之处,皆是以守住自我为核心。
张三丰继续说道,“这拳劲首要在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突然目光看向了陈浩,众人随着张三丰一同望去,陈浩竟旁若无人的自行演练开来,一招一式和张三丰并不完全相同,但其中神意一般无二,张三丰返璞归真演练时宛若普通人在打着拳架子众人只道精妙却没感觉到压力。
可陈浩不同,他的内力在修成九阳神功后已是浩大精纯,而且其还尚未到达收发自如的地步,这太极拳施展开来,有一股浩浩荡荡如山岳一般的压力涌向了众人,其中武功水平低微一些的殷梨亭莫声谷和武当三代弟子皆感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张三丰大笑数声,“得我真传者,陈浩也。”
张翠山见到陈浩使出太极拳也是暗暗心惊,他自衬刚刚最多学到师父七成,可这小师弟像是学了个十成十,不愧是大师兄二师兄交口称赞之人。
张三丰兴致一起,从一旁抽出长剑,“尔等看好了。”
张三丰左手持剑,右手捏个剑诀,双手成环,缓缓抬起,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一套五十四招太极剑法演练完后,张三丰看向陈浩,“这太极剑法你学得几分?”
陈浩微微一笑,拔剑而出,提剑出招演练了起来,众人看去发现陈浩此时所使和刚刚师父演练的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
可张三丰脸上欣喜之意更浓,待得陈浩停气收剑,张三丰忍不住叹道,“我这太极拳太极剑你已尽得真传了。”
武当诸侠见张三丰这般说来心中有些明悟,张翠山立刻想到了这太极剑法和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