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武当之上热闹异常,有值夜的弟子被吵醒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被他问询的弟子兴高采烈的朝山上奔去,头也不回的道,“今日太师父出关了。”
值夜弟子一惊,随后笑道,“太师父出关你这么急做什么,莫非还会接见你不成。”
另一弟子嘿了一声,“这次太师父闭关精研武学,现在出关肯定是有所收获,如若太师父展露个一招半式,即便我学不会可也能瞧瞧热闹,日后和人谈天也有说辞。”
值夜弟子一听是这个理,连忙跑回房中整理一番,口中叫道,“同去同去。”
张三丰此刻正笑的合不拢嘴,他刚开关出来,便见到自己的弟子在门外站成了一排对他恭敬行礼,张三丰含笑着点头,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也来了,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诶,等等,张翠山?
张三丰一搓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张翠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师父,不肖弟子翠山回来了。”
张三丰见到宋远桥等人脸上的欣喜神色,知道自身并未做梦,心中瞬间涌起极浓的喜悦,哪怕是这次闭关所得甚多也没有见到张翠山来的开心。
张三丰年龄近百,早已看开世事,但是武当这几个二代弟子和他情同父子,情感深厚,现在陡然见到张翠山,饶是以他无为的心境也差点失态。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众人簇拥着张三丰下山洗漱换衣用膳后,方才到了一处偏厅师徒众人盘坐叙话。
张翠山又把这十年的事情说了一遍,从他返回中土之时开始算起,这遍已是第三遍了,第一遍说给了陈浩俞莲舟听,第二遍说给了其他师兄弟,可张翠山丝毫不觉得厌烦,他仍旧细细慢慢的讲给了张三丰听,张三丰亦是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
待得张翠山说完,张三丰方才开口,“这些年苦了你了。”
张翠山摇头道,“不苦,一点都不苦,我在冰火岛上有着素素和无忌陪伴,”说到这,张翠山又跪下道,“师父恕罪,徒儿未禀明师父便于冰火岛上娶妻生子。”
张三丰摸着花白的胡须哈哈笑道,“笑话,你娶妻生子我心中欢喜得紧,怎会怪你,对了,你媳妇和儿子呢,还不快些带来见我。”
张翠山又道,“弟子那妻子殷素素来历不正,实是天鹰教白眉鹰王之女...”
张三丰仍是笑道,“无碍,只要她人品不错便可以了,倘若她人品不行,你就不能潜移默化影响她向善么,正邪正邪,哪有分得那么清楚,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三丰接着道,“此事你不必挂在心上,若是我武当上下有人因此事来问责于你,你让他来寻我便是。”
宋远桥等人对视一眼,暗道,师父果是对五弟厚爱,爱屋及乌,对他妻子也这般宽容,这事轻飘飘两句便揭过了,还愿意亲自为其背书。
张三丰此言一出,张翠山心中的大石头便彻底落在了地上,他连忙将等在外头的殷素素和张无忌带了进来,
“拜见师公。”
“拜见太师父。”
张三丰连道好好好,对二人热切问候了几句,尤其是见到张无忌,张三丰宛若是见到张翠山小时候,心中更是怜爱,见到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功痕迹,想到张翠山性子他便明了了,“无忌啊,你可愿拜入我武当门下?”
张无忌立马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我爹是武当弟子,我当然也是武当的人。”
张三丰哈哈大笑,“好,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武当三代弟子。”
殷素素带着张无忌见礼之后便又退了出去,张三丰出关后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不能一直和他们唠家常,等到张三丰接见完所有该接见的弟子后,已经是日上竿头,张三丰叫了宋远桥到房中叙话。
张三丰观看了一下他闭关这段时间的江湖大事和门中诸事的记录,点头赞道,“远桥,你做的很好。”
宋远桥上前一步道,“弟子不敢当,都是众位师弟齐心协力之功。”
张三丰呵呵笑道,“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不可妄自菲薄。”
“对了,先前我见殷素素时,见你们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难处。”
宋远桥道,“五弟妹之事我等师兄弟也是商量多次,可实在是拿不了主意。”
“她毕竟杀害了龙门镖局七十口人,于公来讲我武当确实不该留他。”
张三丰点点头道,“不错,你所说甚是有理。”继而笑道,“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是翠山的妻子,是无忌的娘亲,她丈夫儿子都是我武当门人,于这处来讲我武当不该不保。”
“最关键的是我观她现在已有心悔改,非是以往那等胡作非为之辈,应当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觉得呢?”
宋远桥点头,“我只是担心少林他们会不依。”
张三丰摇摇头,“不依便不依吧,老道活了近一百岁了,若是连自己的宝贝徒弟都护不住,那我修这道练这武有何意义。”
“况且此次闭关我收获良多,我武当自此未必就比那少林弱了。”
宋远桥脸上泛起喜色,“师父您创出太极了?”
张三丰含笑点头,“我武当诸多武功都是脱胎于昔年从觉远大师听来的部分九阳真经,所以武功当中多有隐患滞碍,这次我彻底脱离了窠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