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寝室的起火原因,源于观察和分析;而‘老陈因隐瞒受害者家属身份,被禁止参与调查’的结论……”
羽薇简单地把18号配合调查时自己在警局里看到的争吵,以及19号老陈在维持治安时莫名其妙飙出的话,描述给了吴局,然后道:“再结合04年7月的那则新闻,以及我的兼职工作……推测出来并不难吧?
至于为什么要相信我……”
羽薇继续道:“我因家境贫寒,需借着村里的资助上学,一直在找兼职工作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减轻村里的负担。
5月末,有一个所谓的‘好心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我的手机号码,说是可以介绍一份来钱快,又不影响学业的好工作来资助我。
我才去维也纳酒吧,作起了开张前靠舞蹈招揽客人的服务生。
此后,他也经常光顾酒吧,关心我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并不时塞给我一点零钱,作为日常资助。
6月中旬,他突然莫名送给我一双昂贵的红色舞鞋,而不是直接给予金钱上的帮助,才开始引起了我的怀疑;
在经历了18号的坠楼事件,发现受害者不仅行为怪异,还穿着和我一样的红舞鞋后,我便开始收集相关信息,想把他的意图查清楚。
您整理的‘艺伎回忆录’我已经看过了。
警方已经调查案件很久了吧?
从02年起的意外事件,到现在每年定期发生的连环死亡事件,只是苦于找不到直接证据,案情才一直没有进展,托到了现在。
我愿意作为警方线人,为查清案件提供证据。
因为那个联系我的‘好心人’也姓张,很有可能就是你们一直在调查的重点嫌疑人——张连平。”
吴局听闻,把胳膊肘架在桌子上,双手合十,用大拇指托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很久,才询问道:“你为什么要专门和我谈?”
羽薇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道:“因为您是明月的父亲,且从没有放弃过调查来看,是一位很负责任的警官。
再加上,明月变成现在这样,我的确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只能以这种方式寻求她和您的原谅。
所以,在不确定警方是否会有人向张连平通风报信,让我的线人计划泡汤的前提下,只能委托您安排一个信得过,又和以往的受害者没有任何关系的警官接手这个案子,以免13年前的情况再度出现。”
吴局静静地打量着羽薇,看着她脸上的平淡和瞳眸中显露的睿智,掂量了好久才道出一句:“好,在你口述的事情核实清楚之后,我会和你联系的。”
羽薇点过头后,说出一句:“为避免引起张连平的怀疑,您最好不要耽误太久。”
随后,便捂着脸,做出一副因十分愧疚而崩溃的样子,假装哭泣起来。
而吴局也伴着羽薇的哭泣声,打开房间门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了,吴局?”
在门外焦急地等了好久的几人,见吴局出门,立刻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吴局虽然不相信局里会有张连平安排进来的人,但是小心一点儿也没错。
于是,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只想为我女儿的事情对我表示一下歉意,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小张,她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你去招待所里给她安排个房间,陪她休息一晚吧。
其他人,也好好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们了。”
“是,吴局。”
“客气,吴局。”
………………
在办公室里静静等待着几人散去之后,吴局才拨通了警局的内网号,“喂,老李啊,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对于滨海民族大学那件案子,我有点儿东西想给你看看,有空…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发声道:“你姑娘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但我劝你最好别管,难道当初老陈的事儿你忘了?”
“我知道。我只把东西交到你手里,至于用与不用…你来决定。”
“好吧…等我几分钟。”说完,那边在一阵吸溜面条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
10分钟后,一个留着寸头,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身红烧牛肉面的味道,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屋子,开门见山道:“什么东西?我这手上还有事情要处理,赶紧的!”
吴局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并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原来,他之所以敢和羽薇在审讯室里单独面对面聊天,也是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也真不愧是能升职为局长的人。
两人听完录音后,吴局把从监视器里截下的任雨薇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并问他口中的老李道:“你觉得这个线人,可用吗?”
而老李端详了照片好久,内心似乎做了十分激烈的挣扎,却又狠狠地将照片摔在了桌子上,嚷道:“胡闹!
老吴,你难道忘了以前的23名受害者都是怎么死的了吗?
即使我们已经发现了受害者的共同特征,并在不惊动嫌疑人的条件下,给予她们最隐秘的保护,可结果呢?
从头到尾有幸生还的人只有3个!3个!!且只能终生待在精神病院里,没有任何好转!!
即使请了国内最有权威的心理学专家,都没法攻破她们的心理防线,去寻找她们怪异举动的根源。
你现在跟我说要安排一个人去做线人?不是明摆着让她往枪口上撞吗!”
可吴局并没有介意老李的叫嚷,反而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