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警官带着几名警员步伐匆匆向这边走来。
从面相上来看,这位官衔较大的警官应该就是明月的爸爸了吧。
可羽薇刚站起身想向他问好,就被警官身后的警员拦住,道:“你好,任雨薇,现在关于滨海民族大学·4号宿舍楼704寝室起火原因的相关信息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予以配合。”
并用“请”的手势将她向另一个方向引去。
而警官,只是皱着眉头十分不满地瞥过羽薇一眼之后,就一脸焦急地走进了明月的病房,对于冒险救下自己女儿的她没有丝毫谢意,甚至还带着一股子怨气。
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羽薇只能无声叹了口气,随警员向示意的方向走去。
她能猜到这位吴警官的怨气来自于哪里。
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案子,所以在红裙女孩儿死后不久,自然也会想起整理和翻阅以往的笔记。
但现在,明月因为羽薇私自拿走了笔记,又恰巧在当天即遭遇了“意外”;
而羽薇,不仅和酒吧有那么些关系,在前两天的坠楼意外里向受害者施救的人也是她。
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羽薇的真正身份,以及明月是否受她牵连才变成了这样。
…………
夜晚将近10点钟,羽薇正坐在一间仅亮着一盏高亮度白炽灯的房间里,被3名警员围在中间。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与其说是在配合调查,倒不如说是在接受审讯。
但是,对于警员们的提问,她回答得总有些模棱两可,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受害者一样,表现得十分惶恐、无助。
从进来到现在,她在一一回答过警员的问题后,已将近1个小时没再过说话了。
对于这场人为制造的意外火灾,羽薇还没想好是否应该直接透露给警方。
因为她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有张连平安排进来的人。
明月是因为她遭遇了现在的劫难,不仅会因此而错过舞蹈团的选拔赛,甚至有可能永远告别舞台,像现实世界里的她一样,在别人的关照下度完一生。
即使这是游戏,羽薇的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儿。
“仅仅为了阻止我继续调查下去,就不惜制造如此严重的火灾,荒废掉别人追求了18年的舞蹈之梦,不能原谅!”
今天晚饭前还犹豫良久的分叉路,她已经选好了。
但在与张连平的阶级相差如此悬殊的条件下,她需要一个有力的保障,而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单单以己之力白白去冒这个险。
于是,沉默良久的羽薇终于再次发话了,“请问,我可以见一下吴长官吗?”
三位警员一对眼色,由一位看起来更为亲和的女警员回答道:“你找吴局有什么事?”
“局长吗……似乎比想象中更有权威呢,正好……”
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羽薇才装作有点儿愧疚的样子,道:“关于明月的事,我想单独和他说一些话。”
三人刚对完眼色,还没有决定,吴局长就亲自开门走了进来。看样子,他已经在审讯室单向玻璃的另一边,默默观察羽薇好久了。
他向三人使了个眼色,在确认几人全部离开之后,便压制住内心的怒意,一脸平静地坐在了羽薇对面,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如果您不想再出现13年前的事情……”羽薇特意装作特别害怕的样子,咬着嘴唇用非常小的声音说出了前半句话,才回归正常开口说道:“咱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然后,又装作捂着嘴,只用双手遮住摄像头的方向,摆口型道:“老陈。”
在外界和监控里看来,就是她一直因为紧张或害怕咬嘴唇,在询问过是否可以单独聊聊后,又有些崩溃地捂住了嘴。
刚刚还一脸淡定的吴局见状,额头立刻拧成了一股节,他还真没见过才18、9岁就这么有心机的女孩子。
沉默思考良久,他才做手势,示意里面关掉了监视器,并拉上了单向玻璃上的百叶窗帘。
待看到监视器的灯光已关闭,确定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后,羽薇才回归了一脸的平静,对吴局道:“我想13年前,您参与的案子之所以莫名其妙地转给了别的组,就是因为老陈隐瞒了04年案件的受害者中有他女儿,才导致你们所收集的一切信息都不可以作为有力证据,而功亏一篑的,是吧?
我承认,明月变成现在这样的确有我的责任。
因为我可能也卷入了‘艺伎回忆录’案件,并很有可能成为以后受害者中的一员,想私自查清楚,才勾引她把您整理的案卷带了过来,酿成了这样的后果。
我想您已经开始怀疑了吧?今天的火灾并不是意外。
‘热得快’只是用来把人为火灾制造成意外事故的幌子,真正的引燃物质是白磷。
从明月笔记本电脑上键盘的字母,在不到一个学年的时间就有很大程度的磨损,就可以推测出她的笔记本电脑使用频率很高,可以作为有效的白磷引燃设备;
再加上她的书桌离总电源比较近,寝室的共用插排就放在她书桌下面,作为幌子的‘热得快’放在那里便也更加不易被发觉;
所以,他最后要做的,就是把原本放在我桌子上的a4活页夹以及整理好的资料,转移到她书桌上,并在桌面及笔记本电脑上洒下白磷。
等我们回到房间后,明月打开电脑的一瞬间,就可以借‘热得快’未拔之名,将一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