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森离开科伊艾克渔村已经有三天了,路卡斯正带着小吉米一脸焦急地站在村口。
“已是夜里9点多了,平常他早就应该黄昏就载着牛车回来了,可今天……”看着有些阴霾的夜空,路卡斯不免有些担心。
他和小吉米从晚饭后一直等到了现在,家里的桌子上还放着露娜特意为羽薇准备的海鲜粥和几盘腌拌好的海味小咸菜。
“爸爸,小薇姐姐和哥森叔叔怎么还不回来呀?是不是出事了?”小吉米皱着眉第36次问了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坚定的“怎么会呢”到犹豫的“应该不会吧”,再到现在…路卡斯的脸上只剩下了无奈的苦笑。
“也许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吧。”路卡斯似乎在回答小吉米,也像在回答自己。“要不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再继续和乡亲们一起等着。”
小吉米撅了撅嘴,有些不情愿,却也看出了路卡斯的为难,只好不言不语地牵着路卡斯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小吉米隐约听到了熟悉的牛铃声。他一脸兴奋的回头,终于看到了自己所期盼的景象——瘦弱的羽薇正牵着拉载着牛车的老牛,步履蹒跚地向村子走来。
“小薇姐姐!”吉米拽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路卡斯,兴奋地向牛车跑去。
可刚跑到一半,就看到羽薇无力挥了挥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路卡斯父子加紧步伐跑到跟前才看到——
哥森的左小腿肿得像木桩子一样被沁血的纱布包裹着,正虚着身子靠在货物堆上打盹儿;
老牛的脖子上捆着一层厚厚的毯子,正疲劳地喘着粗气,躯干上还有多处被利爪抓伤的痕迹;
羽薇则用布包把自己的肩和腰,与牛车的扶驮架连在了一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趴在沙地上,打着轻鼾睡得正香。
……………
待羽薇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在海平面的尽头落了一小半,仿佛一个落在水中的红色染球,把海水和天空晕染成了红色。
哥森受伤的小腿被包扎好、消了肿,正悠闲地和路卡斯坐在桌上喝茶;贤惠的露娜仍旧忙忙碌碌地在厨台边准备着饭菜;而小吉米也如往常一样,在露娜身旁打着下手。
“哈~”
羽薇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过一觉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并向发现她醒过来的哥森和路卡斯招了招手。
“‘早’啊,小薇,你已经睡了快两天了哦。”路卡斯玩笑道。
“什么?两天?所以这是第三天的黄昏,我睡了两天一夜?”
羽薇被自己的睡神体质吓了一跳,不过,她也从和路卡斯接下来的谈话得知,哥森已把所有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原来,那日激战后,哥森一行并没有脱离危险。
因为他刚被搀扶到帐篷附近就告诉了羽薇一个不幸的消息:山林里野兽众多,血腥味会很快把豺狼虎豹引来。如果尸体不够分,他们也会很快变成野兽的加餐。
所以,两人连帐篷都没顾得上收拾,就匆匆驾车离开了石林。
而哥森腿上的毒素作用和伤口感染,让他直接半个身子逐渐没了知觉且发起了低烧,全程只能靠羽薇来照顾。
她好不容易在圣克鲁斯市周边的村镇里找了个不算太黑的小破旅馆,花了些钱,才稍有喘息的小咪了一觉。
第二天,低烧的哥森执意要进城趁着一周一次的集市把物资卖掉,但若这样虚弱着进城,很有可能被其他团伙盯上,并趁机来钻空子。
于是,羽薇想办法花了18银币从杂货店里买了一瓶桐油、一捆胶带、一个大号支撑架和宽松的披风——
把哥森用胶带固定在支撑架上再披上披风,再用桐油抹在外露的皮肤上遮蔽掉虚弱而显露的灰白色,然后特意把匕首挂在腰间显眼的位置立威。
就这样,由哥森借威坐镇、羽薇来回忙活,才勉强搞定了村民们的物资买卖。
可事儿不顺,喝凉水都噻牙。在回程必经的石林里,他们果然如哥森所料地遭遇了尸体引来的野兽袭击,诱人的血腥味已经让野兽杀红了眼。
哥森急忙让羽薇把毯子绑在老牛的脖子上,避免野兽直击要害,才利用老牛的野蛮冲撞勉强躲过了一劫。
但老牛已年过二十,相当于人类的60多岁了,激烈的野蛮冲撞后也没有了多少拉货的力气。
为能在下一波厄运来袭前尽快回到村子,羽薇用布包把自己和牛车连在一起,帮老牛分担了些重量,才终于在晚上赶回了村子。
“小薇,我很佩服你。
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瘦弱的女孩子却有着如此强大的意志力!
我和哥森谈好了。白天你到他那里学把事,晚上回来和吉米一起学习认字。
但是,每月也要凭自己的本事支付住在我家的食宿费用10银币哦。
至于什么时候离开,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哥森本来还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听见路卡斯向羽薇要了食宿费却嚷了起来:“凭啥你还收费?我也收!30!啊不,100!
不交也行,但要帮我洗衣服、打扫卫生、喂养阿牛、买酒买肉!要不因为这个破搭把手的,我还能变成这样?”
“果然还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家伙啊。”
羽薇没有在意两个人的拌嘴,而是立刻下床,恭恭敬敬地为刚收了自己的森,深深献上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可不巧的是,近两天没有吃东西的她,肚子又一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