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抬起下巴斜眼看着他,冷哼一声,“也不见你关心我几句,就急忙问陆姑娘的事儿,听说她这段时间好像去了沈记绣庄去那儿当绣娘去了。”
“她怎么会去沈记绣庄?那她自己的绣庄呢?我走之前并没听她提起过。”慕容铮一脸疑惑,陆琳琅去哪家绣庄都不会去沈记,可南宫钰带来的消息应该不会出错。
南宫钰甩了甩手中的折扇,“这我哪知道,不过她原本的那家绣庄也没关门,我派人去看过了,有三个丫头守着,但也不接生意,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了,她之前还去找我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慕容铮本想着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陆琳琅肯定会安安心心的做她的生意,可这才十来天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告诉你,你可别跟陆姑娘说,本来就是件小事儿,要让她知道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以后就不来找我了。”
“她经常去找你吗?”慕容铮眼神微微闪了闪,随后忽然又咳嗽了几声,南宫钰连忙起身去一旁给他倒水来,慕容铮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受。
这种感受自从平远侯府被灭门以后他就经常会出现,两种身份带来的巨大落差让他在很多时候不敢相信自己。
南宫钰是京城首富南宫家的大少主,家财万贯,又生了一副好相貌,一张嘴能说会道,常常惹得别的女子开心不止,陆琳琅也不过是个寻常姑娘家,在南宫钰面前,自然早就把他忘到脑后去了。
南宫钰把水杯递到慕容铮的手里,“陆姑娘那件事儿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在路上捡到一个人的荷包,就拿去放在我的店里,说让我遇到那个人就把荷包还给他。”
“是不是一个青色的荷包,上面还有几根快要秃了的竹子?”说到荷包,慕容铮立刻想起那天从陆琳琅的怀里掉到他身上的那只荷包,南宫钰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不过那竹子颜色鲜艳着呢,哪里快要秃了?”
慕容铮那天看到的分明是一只快要秃了的竹子,可南宫钰这么说,应该就是陆琳琅又重新把那只竹子绣了一遍,抿了抿唇角,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只荷包是谁的?”南宫钰看到慕容铮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不接着问他,自己憋不住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慕容铮抬起眼淡淡瞥了瞥他,“你看,这还用我问吗?”
“你本就知道我在你面前是藏不住话的,多问一句会死啊?”南宫钰白他一眼,叹了口气,有几分不甘心的说道,“陆姑娘跟我说那只荷包是柳丞相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她正好在路边捡了只荷包,这荷包就是柳丞相的,而且看来她跟那柳丞相应该是认识的,你说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他们两个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慕容铮略一迟疑,随后淡淡说道。
南宫钰却挑起眼尾,“这个说不准,柳丞相在京城中的地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多少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哪怕只是做个妾室,这个陆琳琅和他认识,又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身边,你就不觉得蹊跷?”
“我如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如此大费周章呢?”慕容铮垂下眸子,自嘲的轻笑一声,一张俊脸有几分苍白,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圈阴影,越发显得他有几分虚弱。
南宫钰看着他这副模样,自觉自己又说多了话,微微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我也只是随便猜猜而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闲着没事干,什么都爱乱想,你不要放在心上,或许她真的只是想把荷包物归原主罢了,陆姑娘还是一个挺可爱的姑娘的。”
“你喜欢?”慕容铮忽的抬起头,南宫钰被他突然这么一问竟然硬生生噎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慕容铮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古怪,好像他现在要是点头,下一秒他就会跟自己翻脸。
可南宫钰是会怕慕容铮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他干脆的点了点头,“挺喜欢的,你要是没什么心思,那我可就准备动手了。”
“你大可以试试。”慕容铮的语气没什么变化,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有几分随和,可南宫钰却感到背后一凉,好像有把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再说,我看陆姑娘挺喜欢我那闻香楼的,她若是自己要来,我也没办法呀。”
“她喜欢闻香楼是因为厨子的手艺,跟你没有半分关系。”慕容铮毫不客气的丢下一句,南宫钰抬手摸了摸鼻子,“你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
一眨眼在沈记绣庄干活已经半月有余,因为陆琳琅的手艺定制出来的衣裙无一差评,沈记绣庄专人定制衣裙这一项业务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沈远富趁机提高了定制衣裙的费用,尽管如此,每日的订单也依然忙得做不过来。
她有些后悔答应沈远富来帮他这个忙了,现在她反倒成了给他们赚钱的工具,自己的事情也还没来得及去细细调查,那两把钥匙肯定在沈远富贴身的地方,可这段时间她除了绣房,别的地方都没机会去看看。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看到平安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了个熟悉的身影,陆琳琅微微一愣,“青红,你怎么来了?”
“掌柜的,我、我有事来找你。”青红在沈记绣庄门口费尽了口舌,看门的护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