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时间和路线的统一性,慕容铮路上不敢停顿,作为队长他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根结实的木棍探路,眼神犀利,在昏暗的环境里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周围任何风吹草动。
在他的带领下,队伍甚至比预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一刻钟到达目的地,随后放出信号弹,后面的队伍就可按照定好的路线进山了。
“你这速度挺可以啊,原本我还以为要晚些时候才能到呢,现在咱们可以歇歇了。”自从在换衣服的时候张彤和他说过几句话,后面两个人就一直走在一起,有什么事张彤也会提醒慕容铮。
慕容铮靠在一块大石上轻轻松了口气,随即又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现在只能暂时保证路线安全,等会儿会发生什么还不得而知,大家都小心些。”
“不过是一窝躲在山里的山匪罢了,只要有人住的地方都有这些窝里横的,我已经剿过不少山匪窝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张彤靠在慕容铮身边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神情。
“你以前剿过几个?”慕容铮第一次参与到这种行动,还有些好奇,看到身边的张彤俨然是个老油条了,忍不住问道,张彤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约摸有五六七个了吧,这些人各个都有手有脚的,不肯自己找个营生养活自己,非要去山里当土匪,抢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有的人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惩恶扬善劫富济贫,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太懒了……”
张彤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慕容铮也皱起眉头,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山匪都是如此,确实有些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不论怎样也都不该危害百姓。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忽然起了一阵风,头顶的树叶哗啦啦作响,一时间好像四处都有些奇怪的声音,慕容铮立刻跳上石头俯下身子,四处观察着。
张彤也手脚利索的爬了上来,学着他的样子俯下身,嘴里叼了根儿草叶,“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好像有些不对劲,你让底下的兄弟们都小心些,夜里能看到的范围实在有限,不要中了埋伏。”慕容铮紧皱着眉头,这一座山离附近的城镇不远,周围也开辟了不少道路,在这里安营扎寨做山匪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旁边的张彤哈哈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慕容铮的肩膀,“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这么黑的天儿,咱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
话没说完,慕容铮忽然听到有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旁边的张彤也突然没了声响,慕容铮立刻伏低了身子,顺便去拉张彤,却摸到了一手粘粘糊糊的东西,还带着些温热。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空气中很快飘起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把张彤从大石上拖了下来,扭过头去吩咐身后的兄弟们小心这里有埋伏。
随后又伸手碰了碰张彤,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光线太暗,他们又在大石头的背面,他根本看不见张彤究竟怎么样了,心里却早已萌生了不好的预感,他伸手顺着张彤的肩膀摸过去,一路到胸口,摸到了一只尖尖的东西自他胸口扎出来……
手上一抖,他飞快的撤了回去,张彤的血在他的手上很快被风吹干,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握紧了拳头,从张彤身后摸出一把短刀,俯身在旁边的草丛里朝着奇怪的动静摸了过去。
这座山上的山匪不像张彤所说的那样有勇无谋,他们早已设好了埋伏,在慕容铮他们到达的时候,却不知道已经被山匪的人给盯上了。
原本想要趁黑摸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结果是先被他们发现,慕容铮派了个手脚伶俐的兄弟赶快原路返回去给后面的队伍带话,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寻找生路。
山上的山匪数量不多,很快后面的队伍摸了上来,双方转为明战,慕容铮手里拿着张彤的短刀,一刀扎进山匪头子的肩膀,将他捉拿回去。
天色将明时才将这一窝山匪剿了个精光,有零星一两个从后山逃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没必要费劲去追,慕容铮把山匪头子带下去交给队伍的指挥长,随后又自己摸进了山里。
天色大亮时他找到了那处大石,张彤依然躺在石头后面,嘴里还叼着那一根草,双眼爆睁着,一支利箭自他的后背扎透了心脏,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那个时候他正好在慕容铮的侧后方,如果不是他,那一支箭或许就射中了慕容铮。
他手里还拿着张彤常用的那把短刀,上面沾着山匪头子的血,他把短刀放在张彤的身上,随后抬手抚下他的眼皮。
这一场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慕容铮也负了伤,找到张彤的尸体拖下山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指挥长派人把所有伤患送到驿站,请了大夫过来和军医一起给他们疗伤。
慕容铮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房间窗边的长榻上坐着一道人影,略有些眼熟,等他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晰,才看到坐在那儿的正式南宫家的大少主南宫钰。
“你怎么来了?”
南宫钰坐在这儿喝了一下午的茶,正无聊着,忽的听到慕容铮的声音,连忙扭过头来起身走到床边,“你可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呢,那我今晚就得跟你挤一张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慕容铮这才感觉到身上确实有几处受伤的地方,一阵一阵的闷痛,身下的床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