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林伯贤闹到官府的时候已经是林氏死后两个月了, 云景翊做了充足的准备。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突然又提起,关键还有人翻供。
这些都超出了云景翊的控制范围,他会慌乱很正常。
“开棺验尸。”何青未一字一顿的说。
云景翊下意识的嗤笑,突然一顿表情变了:“林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让她死后都不得安息。”
何青未看着云景翊奇怪的变化。
她当然不会相信云景翊说的话,相信他们伉俪情深什么的。
只是这个反应太奇怪了。
“宁大人,此案有证人翻供,疑点颇多,请开棺验尸,让死者安息。”何青未立马说。
“白捕头,带人开棺。”宁安邦根本不征求云家的意见,云家是被告。
“不能开棺,不能开棺……”云景翊惊慌的说“你们若是开棺,后果你们负责。”
何青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惊慌,但是并不在意他:“不如带着云家人,当众开棺。”
“好。”宁安邦点头。
宁安邦带着人去林氏的坟前,云景翊几乎是被拎着过去的。
林氏的墓碑修的很华丽, 一丝杂草都没有,甚至比一边的墓碑都要好。
云景翊看到林华的墓碑,突然冲过去想往上面撞。
何青未一脚把他踢开,直接卸了他的手臂和下巴,动作利落的让宁安邦都瞪大了眼睛。
她干笑了一下,以前遇到不能杀的对手,要防着出意外,习惯性的这样。
“云景翊这么紧张开棺,这棺材可能有些门道,开棺的时候小心一点。”何青未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众人点头,祭拜之后开始挖坟。
有些十分好奇的人也跟着来了,林伯贤更是亲自动手。
没过多长时间,林氏的棺材就被挖出来了,几个人合力把棺材抬了上来。
上好的红木棺材,过了六年都没有腐烂。
“什么味?” 何青未掩鼻。
“是石灰和硫磺。”白捕头也发现那些东西了“这东西可是镇邪的。”
“镇邪?”何青未狐疑的看了云景翊一眼。
林氏的墓没有被动过,那应该就是下葬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开棺。”宁安邦也想到是这样了。
众人撬开棺材,震惊的看着棺材里。
棺材里的骨骸的反着放的,上面还有钉子和红线。
许仵作大惊:“大人,这是邪术锁魂。”
宁安邦走了过来。
棺材里的人已经化成枯骨了,那些钉子就在人的骨骸上,有的还是钉在骨头上的,上面分布着绳子,只是绳子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 只有黏在骨头上的还能看到。
“而且死者口塞米糠,面部朝下,这是让她化成鬼也口不能言、无颜见人。”许仵作只是听说有人丧心病狂这样做,还是第一次见到。
“云景翊!”林伯贤目眦尽裂“是你害死我姐姐的,我要杀了你。”他叫着冲了过去。
一边的捕快紧拦慢拦,云景翊还是被林伯贤踢了几脚。
何青未这才明白云景翊为什么那么害怕开棺。
就算棺材里的人成了骨骸,他们在棺材里做的事情也会被人发现。
何青未走到棺材一边看了一下,看到骨骸腐烂的厉害,胸骨断裂,手腕和脚腕都有变形的地方。
“林氏死的时候也就二十二岁,这骨骸腐烂的这么厉害。”许仵作看这骨骸,想象不到林氏在生前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如果长期被虐待,人形同枯槁,骨头就会像老人的骨头,腐烂的比较快。”何青未感慨。
“云景翊,是不是你杀了林氏?”宁安邦扭头看着云景翊。
云景翊笑了起来,可是下巴脱臼,发不出声音。
何青未过去对上云景翊的下巴。
云景翊活动了一下下巴,想要抬手,发现胳膊还不能动:“是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杀了林氏?”宁安邦很不能理解。
宁安邦和三番城士绅有来往,也知道林氏。
林氏生的贤惠端庄,知书达理,在三番城被人称颂。
和云景翊琴瑟和鸣,是被人羡慕的一对。
“为什么?”云景翊嗤笑“她仗着识几个字就对我指手画脚的,还在外面招蜂引蝶,我打她不应该吗?”
当年云景翊也是三番城翘楚,无数人追捧,觉得他肯定会高中。
可是接连两次科考落榜,众人觉得他没那个命。
但是林氏还一直鼓励他。
可是林氏的鼓励在云景翊眼里就是嘲讽,觉得他不行。
再加上林氏参加聚会的时候会写一些诗词,在三番城有些才名,这让云景翊更不能忍了。
这种关系一直到六年前的一个夏天。
他和人聚会的时候写了一首诗,被同窗说他夫人的诗异曲同工,他为此大怒。
因为那首诗就是林氏写的,云景翊写不出来就篡改了一下用了。
回到家里了,他让林氏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晚上还下了大雨。
林氏就这样病了。
他看着林氏生病之后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于是开始折磨羞辱林氏,让林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林氏受不了折磨死了。
云景翊才有你们一丝丝的害怕,于是请了道士布置下这样的棺材,让林氏不能入地府。
“所以,林氏是被你虐待死的。” 何青未明白了。
云景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