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容厉行和姑苏梦感情甚笃,又向来行事磊落爽朗,为此从未纳过一个妾室或者通房,又怎么会与姑苏娇牵扯上?
她也只是听一个老嬷嬷说了此事,才得知自己所谓的真实身份,但倘若是那老嬷嬷骗了她,这件事情是假的又该如何?
再者,仅凭一个嬷嬷的话,她就给从小培养她的将军府大夫人下毒手,她又是何等阴狠歹毒!
她不愿李笙用“食香蛊”救姑苏梦,可她却在用“食香蛊”蚕食着姑苏梦的生机,想要要了她的命。
还美其名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这世上的所有人负了她,她什么错都没有,她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罢了。
现在事情暴露,蓝白的心中更是没有一点悔恨,而是可惜更甚,所以听到容祈越和容昭诀的话,再见容祈越神色不善的看着她,登时起了分辩的心思。
她极力忽略心中的那一抹恐慌,想要挣脱开蓝白缚住她的手,同时唔唔咽咽的扬了扬自己的嘴巴。
“蓝语,给她解开穴道。”容祈越淡淡道,蓝语依言行事,只是仍旧抓着蓝白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
蓝白刚被解开穴道,便破口大骂。
“你们害了我娘还不够,想在还想要害我吗,亏世人都说将军府威名赫赫,荣耀锦绣,可他们一定不知道身为将军府主人的你,大将军容厉行竟是一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容昭诀向来是个暴躁性子,听到这话一脚揣上去,狠狠道:“你再乱说一句话?”
“呸”蓝白颤着身子站起身,吐出了口中的鲜血,眼中带着滔天的怨恨,一瞬间让想要制止的容厉行也停住了。
蓝白却并没有被他吓怕,反而是胆子更大了些,捂着疼痛不止的肚子道:“怎么,敢做竟不敢让人说吗?亏我还以为容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想到是个缩头乌龟呀。”
“闭嘴,你这个贱婢再说些什么,父亲是你这种人能够污蔑的?”容昭诀怒声呵斥,想要走上前再踹一脚,仍旧被神色沉沉的容厉行拦住。
蓝白满眼讥讽的看着走近她的容厉行,全然不顾一旁容昭诀恶狠狠的目光,“容厉行,你还记得姑苏娇吗?”
姑苏娇,那不是阿梦的大姐姐,而且也早就死了,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走到距蓝白大约五步的地方,容厉行停下,沉声道:“我倒是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按你所说,你娘是被将军府的人所害,而你又说我始乱终弃,但将军府从来未有过妾室通房之类的,还有,你说起姑苏娇……”
嘴角微微一扯,像是说出一个笑话一般,“你该不会以为姑苏娇是你娘吧?”
蓝白紧紧看着他的神色,发现他说起姑苏娇没有一丝异样,心中冷笑不已,“怎么,被我说到了痛楚,不敢承认我娘的身份了,我明明就是你和姑苏娇的女儿。”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其中以容昭辞和容昭诀更深,眸中满满都是震惊,容祈越也被惊了一瞬,随后敛下眸子,心思微沉,看蓝白这个模样,难道是有人骗她是姑苏娇的女儿?
她的大伯母叫姑苏梦,而蓝白说她的娘亲是姑苏娇,姑苏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那她的大伯母和姑苏娇是什么关系,而蓝白又怎么说自己是大伯父和姑苏娇的女儿?
容厉行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说你是姑苏娇和我的女儿?”
蓝白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只是眼中的恨意一丝也没有因她的虚弱消散,肯定的答道:“对。”
“对个狗屁!老子跟你说,老子这辈子只有过一个女人,你竟敢这么污蔑老子的清誉,你不想活了,幸好你不是老子手下的兵,不然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容厉行怒气冲冲说完一番话,把蓝白吓得身子直发颤抖,只是仍旧不愿在言语上落到下风,“你不认为也就罢了,竟编出这种,这种……”
“闭嘴,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大伯母和姑苏娇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呢,且不说大伯父认不认得你说的姑苏娇,但你蓝白可是自小便入了暗卫营,你又怎知你是他们的女儿?”
容祈越看着大伯父气的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怕他一时气出个好歹,连忙截住蓝白的话。
“呵呵,怎么,容祈越,知道我与你一样是将军府的小姐,你是觉到威胁了吗?”
蓝白嘲讽道,却是并没有回答容祈越的问话,像是已经认定自己将军府小姐这个“身份”。
此刻话已说开,她连表面功夫也不再做,直接唤容祈越的名字。
容祈越被她气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是吗,你确定你能做成将军府的小姐?”
蓝白心中暗恼,是啊,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们不认她却是没法子的,明明这次的谋划天衣无缝,只要姑苏梦死了,她就可以让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小姐也就是容祈越因病去世。
还有二公子容昭诀,他与容祈越感情最好,所以她的计划中他也是活不得的。
至于大公子容昭辞,他常年在外练兵,不常回府,她倒是不用动手,以后她的身份被发现,她还能白白得到一个能护住她的“兄长”。
可谁知道,容祈越竟然发现了她的食梦蛊,还让李笙拿它救治姑苏梦,让她精心谋划的一盘棋溃不成军,她自己也面临着生死威胁。
蓝白眼眸微转,却是看着容厉行冷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