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越眉眼微动,从她进屋发现蓝白直到现在,蓝白的手一直缩在袖中,她本就觉得奇怪,可现在越看越觉得可疑,那个东西该不会真的在她手里吧。
心思一动,便道:“蓝白,你再去帮大伯母看看,大伯母她真的......过不了今晚吗?”
话语中满是愁绪,像是得知了事情真相却又不愿相信一般,想要进行最后的查探。
蓝白却是心中一喜,容祈越这是相信她了?
如今不让李笙去看,单单点名让她去看,想来自己刚才的说辞让容祈越不仅没有怀疑她,反而更加信任她的衷心。
那与之相对比的,容祈越肯定也对想要攀咬她的李笙产生怀疑,毕竟他有那种想要毒杀大夫人的“歹毒心思”。
只要今日大夫人一死,不管会不会查到李笙头上,但李笙定是会被将军府的人迁怒,这样一来,以后她在将军府再行事便会顺利许多,毕竟府中只有她一个会医术懂药理的人,她想要做什么手脚也更容易。
虽然容祈越也略略懂些医术,但却并不被蓝白看在眼里,相反她的心中还有淡淡的鄙夷,明明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偏偏要学那种末流伎俩。
如果是她,如果她早些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这些年也不必过的如此艰难。
幸好现在她终于苦尽甘来,想到事情竟然变得如此顺利,蓝白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的放松,缓缓道了一声:“是,小姐。”
嘴角噙着一抹担忧和温和快步走到床榻边,但任她怎么掩饰,终究是泄露出了一抹愉悦欢快,而容祈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自然也察觉到异样。
蓝语看着小姐的手势,紧紧抿了抿唇,手却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心也再次往下沉了沉。
蓝白丝毫未查,她正满心喜意的想要做个姿态,可正要伸手探诊,忽然顿住。
想到那个荷包还被自己抓在手中,深深吸了口气,借着袖摆的遮挡,忙把手中的荷包放到左边的袖袋中。
她堪堪放好,突然伸过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剑尖一挑,便从她袖中挑出荷包,而后没等她反应便交到了一旁的容祈越手中。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极为迅速,直接把蓝白惊在原地,待她回神,便见容祈越已经打开了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小竹筒细细打量。
蓝白目露惊骇之色,张了张嘴,下一瞬便顾不上规矩上前想要抢过来。
可没等她靠近容祈越,便被蓝语横着的冰寒冷厉的剑挡在身前,她气的脸颊通红,眼中怒火飞溅,好似要把蓝语活生生撕了。
正想怒声呵斥蓝语,斜光却瞥见容祈越好奇的打量竹筒一瞬便伸手要去拔掉木塞。
“不要打开!”
蓝白尖利的声音一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安静,连挡在她身前的蓝语也被她这般狠戾的声音吓了一跳,眉头越皱越深,却是不明白蓝白为何这般惊骇。
“小姐,那是我过世的娘亲留给我的荷包,求小姐不要打开,求小姐不要打开……”蓝白眼珠一转,见自己越不过蓝语,便咬了咬牙跪下哀哀切切的祈求。
屋中的人也被这一番变故惊了神色,容昭诀正想上前问个究竟,被容昭辞拉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相信妹妹做这些事情定是有她的缘由。
而他们做哥哥的,此刻便是要给自己的妹妹以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容祈越抬头,淡淡的看着蓝语,蓦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让蓝白的心一下子坠下了深渊。
“是吗,蓝白,你亲生的娘亲还给了留下了‘食香蛊’这样的遗物?”
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柔和,像是关心自家侍女的纯真小姐,“还有,你不是说你从小便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吗?怎么按你如今说的话,你是想起来你娘亲是何人了吗?”
容祈越说完话,冷冷的看了蓝语一眼,不再理会她,随后转过身子,把竹筒递给了一旁的李笙。
“李大夫,有劳了,这个东西请您用它来救大伯母。”
李笙拿过竹筒嗅了嗅,面上忽而闪过震惊和喜意,拿着竹筒爱不释手,却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可不是他研究这竹筒内蛊虫的时候。
温声道:“小姐放心,有了它大夫人定会没事,我会让它怎么吃的怎么给夫人吐出来,只是,还请小姐和其他人回避,只留下一位侍女帮我便可。”
待众人出了屋子,没等容昭诀开口,容厉行便颇为急切地道:“越儿,阿梦她,咳,你大伯母她果真有救吗,那个竹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容昭辞和容昭诀两人也眸光亮亮的看着她,母亲这是真的有救了吗?
容祈越看着几人眼巴巴的模样,心中也有了一抹轻松,浅笑嫣然,“自然,大伯母自是会无事的,刚才李大夫不是说过了,那个竹筒内的东西能救大伯母。”
听到这话,容厉行几人心中也缓缓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难得的笑意,只是一瞬,容昭诀便道:“妹妹,你怎么知道你身边的这个丫头有那个东西的?”
那个东西自然是指“食香蛊”,容祈越淡淡瞥了一眼被拉出屋子瘫倒在地上神色哀戚的蓝白,指着她道:“那要问问她了。”
蓝白刚才想要说话却被蓝语点了穴道不能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容祈越把竹筒交给李笙,而她自己却是把蓝语毫不怜惜地拉出了房间,因为李笙说不能让人留在屋内以免出什么乱子打断姑苏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