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这一鞭子抽地实在很有技术含量,长长的鞭子甩了下去,一下子就能打中沈星月和陈启风。
余总在社会上千锤百炼能走到现在有他的长处。
比如此时此刻,他虽然恨不得抽死陈启风,可是他也明白陈启风怕的不过是他背后的司墨枭。如果正面跟陈启风扛上,一旦他离开司墨枭的视线可能真的会走不出星城。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只要打着抽打沈星月的幌子“不小心”殃及陈启风,那就只要一句“不好意思”加上陈启风对司氏的忌惮也不会贸然对他出手。
所以,余总这鞭子,一箭双雕。教训了沈星月也报了陈启风打他的仇。
然而就在鞭子落下的那一瞬间,沈星月突然跳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起挡在陈启风面前。
鞭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后背上,长长的鞭尾扫过她的手臂,顿时鲜血横溢出皮肤,在蓝色的油彩上晕染出艳丽的色彩。
陈启风再笨此时看到鞭子抽过来的轨迹也明白了余总的用意,他看着沈星月手上的鲜血,看着她手臂上涌出的鲜血,瞳孔剧烈地震动着。
人生第一次,他看见鲜血不是兴奋而是震撼。
人生第一次,有一个女人为他挡住了危险,还在冲他微笑。
余总一鞭子没有打着陈启风,也就不敢再打第二下了。
他说了一句“哎哟,差点打着陈少,不好意思”,就将鞭子对半一折,将鞭为同手柄握在一起,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在沈星月的后背上。
沈星月的身体随着鞭子的落下而抽动着,她低下头,扬起唇角后弯下眼角,给了陈启风最温柔的笑意。
她轻轻地说:“快走,不要呆在这里。”
她说:“我没有关系。”
陈启风看着她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眼底通红:“为什么?”
沈星月小小声地说:“我不想再有人像我一样,因为得罪司墨枭而活的生不如死。”
苍白的光晕笼着年轻的男女,女孩受着鞭打的酷刑,却与年轻的男人双手紧握。他们神色悲泣,却情意深重。
情意……深重!
司墨枭手里的高脚杯“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不轻不重地声音却有力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标。
余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连忙走回到司墨枭面前赔笑道:“不好意思,枭爷,我这兴起了,没控制住。”
祁楚望墙嗤笑,什么兴起,明明被打成了猪头。
司墨枭扫向陈启风和沈星月:“道歉么,怎么能没点诚意?”
沈星月使劲地推开了陈启风,急切道:“快走,快走。”突然扬声道,“陈少,你的手机响了,不要出去接么?”
陈启风看了她一眼,冲司墨枭抱歉道:“对不起,枭爷,打扰您兴致了。”
他突然捧住沈星月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又很快地放开她,仓皇地逃了出去。
叶飞刚进门就跟陈启风撞了个满怀,他惊讶地看着陈启风飞也似逃走的背影,皱眉沉思:“这是……陈启风么?”
在外间的服务员苦着脸说:“可不是他么。”
服务员絮叨地把刚刚的事跟叶飞说了,叶飞吓地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好,他就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包间里,司墨枭看着沈星月拼命维护陈启风的样子,心口仿佛烧了一团火。
她果然是看上陈启风了,她为陈启风挨鞭子,为陈启风找抬阶,为陈启风跟姓余的下跪。
他起身走到沈星月面前,如利刃般射向沈星月,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看她唇边晕染出来的口红,不用说,那是陈启风吻出来。
他一把掐住沈星月的脖子,眼底透着无与伦比的厌恶:“沈星月,你可真脏。”
“脏,就要洗!”
司墨枭拉过玻璃箱外的绳子,一下子勒住了沈星月的脖子,用力一扯,沈星月的身体突然凌而起,整个人一瞬间被拉到水箱顶部,重重摔进水箱内。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沈星月刚看到司墨枭走到自己面前,刚看到他眼底的厌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就被摔着脖子飞了起来。
她的脖子被绳子勒紧凌空飞起的瞬间,仿佛吊死鬼一样不受控制地吐出舌头,意识在刹那间消失,等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水底。
本能的求生意识让她立刻双脚蹬地,整个身体向水面冲去。
砰!
沈星月的头重重地撞在水箱的顶部,身体再次沉入水底。
司墨枭……竟然封住了水箱!
包厢里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祁楚已经开始摸口袋里的急救药了。
程明月坐到沐馨儿的旁边,兴奋地说:“没想到枭爷对沈星月竟然能这么狠!”
丁秋肥胖的脸上浮现着阴狠的笑意,沈星月不但差点害他不能人道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就是要这样,看着她生不如死!
余总看地目瞪口呆,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种种简直太过小儿科了。
鞭打什么的多老土,直接吊脖子封水箱,看人类的求生极限,看美貌的小姐在水箱里挣扎求存惊慌害怕的样子,多刺激!
沈星月半跪在水箱里,嘴角吐出一串串水泡;司墨枭站在水箱外爷头看她,仿佛看蝼蚁般看着自己。
是,他就是这样,自以为是拿捏着她的生命,拿捏着她的软肋,一次次逼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是,当初走进荆棘路的是她的选择,那她就自己选择出路。
沈星月红着眼睛,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