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馨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司墨枭,喃喃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原本冷漠坚毅的人现在变得就像一个壳子,眼底没有任何活气,死气沉沉地像被抽走了灵魂。
沐馨儿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地说:“你竟然……这么爱沈星月吗?”
“啊……是……”
司墨枭淡淡地应了一声,“虽然我不起诉你死刑,可是你这么恶毒,出来也会害别人,我已经让慕容风起诉你无期,后半生,你就在监狱里过吧。”
“不,我只是教唆,我没有杀人!”
沐馨儿冲司墨枭的背影大喊,“你自己也知道是你自己害了沈星月,是你自己害了她,为什么要我为她的死负责。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害死沈星月的罪魁祸首,你才要负责任。”
司墨枭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他抬头看向屋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似的。
他看了一回,轻轻地说了一句:“那是当然。”
那是当然,他要对沈星月负起责任,他要为当年一起绑架的小女孩负起责任。
当然……要负责的!
入冬了,天阴沉沉地压在墓园的上方,仿佛是上天沉了脸,正准备发泄怒气。
墓碑上的沈星月是以的样子,眉目似星,即便只是黑白照,也透着一股子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墓碑前摆着绚烂多彩的玫瑰和各色菊花,点缀着冰冷的石碑好像也有了些温度。
司墨枭跪在墓前,痴痴地看着墓碑上的人,眼底透着茫然:“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承诺,没有忘记你说会来找我,我没有忘记,我一直在等你,只怪我眼盲心瞎找错了人。我很抱歉,但是……”
司墨枭看着墓碑上女孩的照片,手指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知道了你叫沈星月,奈何桥上,我会找到你……只求你,先别喝孟婆汤啊……”
阴沉的天光下刀刃闪着寒光穿入他的腹部,他搭在她墓碑上的手用力地握紧,鲜血从他紧抿的唇角溢出。
他痴迷地看着她,喃喃着:“……其实我早就爱上你,哪怕我以为你不是她,哪怕娶你是对她的背叛我也娶了你……我爱上你,很久很久了……是我不敢承认而已……我怕,我一承认就是对她的背背信弃义……我是个……懦夫……我不值得你爱我……可是,即便不值得,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哪怕鲜血淋漓……如果有来生……”
他的视线渐渐迷糊,耳边甚至出现了幻听……
“爸爸……”司谬惊恐地抓着司墨枭的手,哭喊着,“爸爸,你怎么了,爸爸……爸爸,我是谬谬……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谬谬……
司墨枭恍惚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脑袋圆圆眼睛圆圆的小汤圆,眼泪咻就流下一来了。
他虚弱地抬起手,摸着他的脸,小小声地说:“是你啊……你还好么……”
“我很好,爸爸,是叶飞叔叔救了我……”司谬紧张又害怕地看着旁边的叶飞,“叶飞叔叔怎么办,爸爸在流血……”
司墨枭恍惚地看着眼前一个脑袋裹着纱布的男人,隐约认出是叶飞,他闭上了眼睛:“帮我,照顾孩子……”
“boss,boss……”
叶飞连忙招呼旁边一起跟过来的人,“快,师傅搭把手,帮人送去一下医院……”
司墨枭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见好像有人说话。
“爸爸,爸爸,不要扔下谬谬,爸爸,不要扔下谬谬……谬谬已经没有妈妈了……”
是谬谬,是沈星月的孩子。
司墨枭泪如雨下,但是还好,他可以在看到沈星月的时候告诉她孩子很好。
“墨枭,墨枭,你看看妈妈,墨枭,我是妈妈呀……”司夫人紧紧地握着司墨枭的手,哭地泣不成声。
她刚刚醒来却看见自己的儿子快死的样子,如果是她醒来才害儿子要死去,她还不如自己永远不醒来。
妈妈……
司墨枭叹了口气,妈妈……不是早就不要他了么!
叶飞看着病床上司墨枭又是流泪又是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问主治大夫:“为什么boss还不醒?手术不是很成功么?”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一心想死,没有求生意识,让你们不停地说话也是为了刺激他的求生意识。”
求生意识?
叶飞看向病床上的司墨枭,虽然他不知道司墨枭经历了什么,但看到他在沈星月墓前自杀,那他最在乎的一定是沈星月。
叶飞呼出一口浊气,将司谬拉到一旁,一脸肃穆地说:“boss,如果你心里还有沈大小姐,您就该醒过来活下希望我让您带孩子做检查,她说孩子被沐馨儿虐待了,她怕孩子有问题。
如果您在意沈大小姐,就更应该亲手带大小少爷,呵护他长大。否则……”
叶飞狠狠地拧了一下司谬,司谬又痛又委屈地看向叶飞:“叶飞叔叔……”
叶:“哭!”
小司谬不明所以,叶飞只好再次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又狠狠地打了一下他胖乎乎的小手,司谬终于受痛,嚎啕大哭起来:“叶飞叔叔……谬谬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
“没错,我就是要打你!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叶飞冲床上的司墨枭吼道,“boss,如果你不想醒来,我会在每时每刻自己不顺心的时候打你的孩子,我讨厌他吵,我就给他喂安眠药,我让他睡觉,长大变